2贤妻修(2 / 2)
可她是人,不是物件,他们又哪个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
宋冀年看到她眼底的伤痛,心中竟生出几分快慰来,谁又能理解他入赘沈家这些年来受到的白眼,这通话说得好似无心,又体贴,末了亲自将人扶起,抬手将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指尖摩挲着她耳后的那颗小痣,温和地笑道:“夫人想要什么与我说便是,不必下这般功/夫,传出去于你名声有损。”
他明明言语温柔,可听到她耳中只余讽刺。
名声!外祖父最在意的便是名声,她又怎么敢忤逆外祖。
红豆进来时看到沈持玉独自一人坐在榻前发怔,有心询问事儿成了没成,可沈持玉一回头,红豆便吓到了。
她虽没有哭,但眼中竟是空落落的,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偶人。
“夫人,您怎么样了?”
沈持玉的肩头耸动,却未曾回头,低低道:“我要沐浴。”
“都是奴婢的错,您罚奴婢吧。”红豆跪在地上,也跟着掉眼泪。
沈持玉站起身状似无意地拭去眼睛的泪痕,拍了拍红豆的手道:“我没事,去备水吧。”
不久,热水准备好了。
香汤氤氲,热气蒸腾,沈持玉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但她的眼神却有些空茫,仿佛是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烬,让人看不到一丝光亮。
红豆看夫人这副模样,便知事情没成,本想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宋冀年不就是个入赘的上门女婿嘛,凭什么这般对夫人,可怜夫人的娘亲过世得早,外祖父又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夫人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苦,这才让宋家人愈发猖狂起来。
眼下太傅大人还领着一品官衔宋家就敢如此作践夫人,万一老大人致仕那夫人岂不是要被宋家人踩在脚底板,红豆越想越是忧心。
可她婢女也着实没有法子,只能劝着主子万事不可一味忍让。
触及沈持玉眉宇间的倦色,红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细心地替持玉梳理着湿发,并涂上香脂。
这一夜,宋冀年并未回来。
她是被婆母的大嗓门吵醒的。
“整天瞎咯咯叫唤,守着个窝不下蛋,要你有什么……”
“让厨房今个儿给炖了,省得碍眼!”
沈持玉脸色有些发白,晴雪见她醒了,便道:“厨房的老母鸡跑到这边来了,老夫人张罗着让下人抓了炖鸡。”
红豆气得涨红了脸,“老夫人分明意有所指,欺人太甚!奴婢这就骂回去!”
“别!”沈持玉到底不想跟老夫人闹得太僵。
红豆哪里气得过,打开门将一盆洗脸水泼了出去,
“你作甚么?贱丫头你没长眼睛吗?”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当即就骂了回去,红豆装作惊诧道:“啊,原来是李嬷嬷,我还以为谁家的驴子走丢了。”
“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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