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忍(2 / 2)
究其缘由是想她略宽心,普天之下无人万事顺遂,即便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亦有难言不得已之处。
他知道她的心思不简单,秉性未必算得上纯良,可一如她所言,她为先利己,所求所愿皆为活下去。
他知晓在她身上未必有真心,权势跌宕变化她所依靠图谋的是能够让她活下去的人,对皇帝如此,对长公主如此,对他更是。于她而言,真实想法她从来都藏得严实。
这样的心性看似凉薄,可实际也不过是无可奈何之势。她本无错,却无端牵扯如这权势斗争,若无心机手段,只怕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求人不能便只能求已。
从前他在药王谷修养常习佛经,佛有言,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
思及此,他想,略帮一帮贵妃也不为过。
**
翌日,八月十四。
瞧着日光不错,谢芜索性叫着雨桐一同在园子里晒太阳。
来往宫人步伐匆匆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
谢芜只瞧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成算。
每逢佳节宫中大兴宴饮,若在宫中,她免不了参与,可如今是在行宫,李?没有旨意过来,连刘得全的影子都看不到,在行宫数日散漫时光,除却最初劫后余生的庆幸,她都有些恍惚李?是不是将她彻底遗忘在行宫。
临着池边看着池中雀跃摆尾的鱼儿,日光暖暖照在身上,过于舒适的氛围让人心情都跟着变得松懈起来,落于腕上的红色珠串与细腻莹白肌肤相得益彰,便是抬手间往池子里投喂鱼食都是无限风情。
偏悠闲时光还未享受多久,谢芜便听到身后急促朝她重来的脚步声。
谢芜睁眼只见雨桐拦下一脸怒气冲冲的王依人。
被拦下的王依人气急败坏,朝着谢芜努喊:“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
瞧王依人的样子,谢芜知晓她必然是听闻了昨日在紫金楼发生之事。放下鱼食,谢芜面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只说:“表妹如此,实在是冲动了。”
“冲动?你竟说我冲动!”王依人提声,尖叫,“我哥被人剜了眼睛,你却说我冲动,那是我哥,我亲哥啊!他被人剜眼睛,我怎能冷静!倒是你,谢芜,你好得很呐,真是好冷的一颗心,明知我哥遭遇危险,而你明明在场却能眼睁睁看着!”
今日王依人在行宫中走动,见宫人对她议论纷纷,稍加打听得知昨夜发生之事,惊骇之余变得无比震怒,当即找到谢芜来理论。
“亏得在家时我哥曾经那般照拂你,如今你这副风轻云淡与己无关的模样当真是冷血!哼!到底是隔了一层血缘的人,说话做事总这般没心没肺。谢芜,你可真是狼心狗肺,自始至终我家待你不薄,不曾料想竟养出你这般脾性的人!”
“我这就回家去!”王依人气愤扭头,却又立即回身恼怒到,“不行!你必须也得与我一同回去!我哥眼睛伤了,别说当官,他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这辈子都毁在你手上,你必须要给家里一个交代!别以为你现在成了贵妃就了不起,凭你是什么身份总得要将一个理字。”
听到王依人的质问,雨桐率先不服刚要冲上来反驳,先被谢芜拦下。谢芜脸上没有丝毫被激恼的羞怒,虽微笑着开口眼底里却没有笑意,头顶的日头越暖,她的一双黑瞳越是幽深,浅言道:“表妹真是糊涂了,这般放肆,大喊大叫,言语咒骂,一点都不顾及规矩体统,是不知晓如今是在什么地方吗?你若即可离开,看在以往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便饶恕你无知之罪。”
王依人见她漠然且丝毫不觉有错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声调更加拔高,当即喊着:“谢芜,人得有感恩心不是?你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我家收留你,你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