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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云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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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给阿爹送啥吃喝用都是双份,另一份总是要送给周立行。

周立行若是不收,她就送给刘愿平,刘愿平乐得见有漂亮姑娘来找周立行,每次都挤眉弄眼地收下。

而此地民风开放,青年男女往来极多,也不是送你点东西就代表什么。

周立行见队伍里好多青年人如此,便也入乡随俗,心里把阿月当个妹妹。

东西收了,周立行便自己估个价格,再悄悄以补贴的名义,把钱给了阿月的阿爹。

阿月阿爹特有意思,妹妹送东西给外面的男人,他不管,外面的男人给他钱,他也不管,每天双眼一睁就是修路,默不吭声。

此刻,周立行见阿月的样子似是要刮痧,心一横,反正西药也吃了,死马当活马医!

哪知阿月下一句话是,“你先看看刘先生的屁股缝里长没长疹豆子!”

周立行:“???”

阿月非常严肃,“你总不能让我这个没嫁人的小卜哨看吧?”

周立行只好把刘愿平翻过来,拉开刘愿平的裤子,就着煤油灯仔细地看。

“没有。怎么了?”

周立行知道阿月是附近寨子里人,这段时间她经常和寨子里的女人们来帮忙敲碎石头。

她们有衣有饰,孩童也比较健康,整体比好些地方的人过的富足,由此周立行判断他们是一个有传承的大寨子,其中医术必有偏方,否则不可能在这个病瘴满地的地方繁衍生息。

所以,今晚的周立行相信这个阿月,肯定有什么办法。

“那还好,不是肛疔。快,先刮下痧我看看。”

周立行和阿月一起手脚麻利地把刘愿平褪了个干净,周立行在房间里烧着一些蒿草,驱赶蚊虫,阿月跪在简单的木板床边,短衫不需要挽袖,她用铜钱沾着清油刮了上去。

铜钱没有刮几下,黑色的条纹便从滚烫的肉里浮了出来。

阿月惊呼一声,“果然是泥鳅痧!阿哥你可还有铜钱,我们得一起刮!越快越好!”

周立行不知道什么是泥鳅痧,但他见着黑色的条纹看起来吓人得劲,便二胡不说按阿月说的办。

他身上没有铜钱,但他从不离身的匕首尾部是包的铜皮,于是周立行取下匕首,用尾柄沾油跟着刮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刘愿平浑身刮出无数条黑色条纹,他的体温便降了下去,不再如火烧般滚烫。

阿月累出一身汗,她喝着周立行递给的凉水壶,这才解释道:

“瘴毒分很多种,我听阿爷讲过,若是腹痛呕吐晕倒,能用铜钱沾清油刮出黑泥鳅的,便是泥鳅痧,及时刮出来了,或许还有活路,稍一耽误,必死无疑。”

“除开这些,还有羊皮痧,一开始头痛,然后皮子上长红豆,可以用火点燃那小痘痘,噼啪作响。如果红痘的尖尖上变黑了,人也就要死了。”

“哑瘴,一发病人便不能说话,会反复发高烧,冷热交替,三天内必死。”

“还有肛疔,这个什么症状都没有,人会觉得烦躁不安,等到骤冷骤热呕吐昏迷后,□□周围会长莲子般的疹豆子,那也是救不回来的。”

周立行垂着头,平静地听着,看向刘愿平的目光隐约带了些悲伤。

这条路修了六个月了,他已经数不清死去了多少人,甚至工程队中有的岗位,已经换到第六个人来了。

这一次过去了,下一次呢?

周立行为了能好好照顾刘愿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出钱雇人,把刘愿平带到阿月的寨子里去。

阿月所在的傣寨在附近地区是最大的一个,寨子虽然坐落在山中,外人难以进去,只有进去之后才知道崇山峻岭里还有这样一个类似桃花源一般的地方。

他们除了有竹楼茅草屋,寨子里的殷实人家也有砖木结构的大房子,长老们有草药传承,妇女和儿童们待在安全的地方,男人们英勇能干地去做山上和田地里的活。

如果不是有那时不时会出现的毒瘴和如影随形的疫病,周立行觉得这里和家乡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是的,他开始想家了。

他突然想到了峨眉山顶的云海,令人赞叹的佛光,想到了满山顽劣的猴子,还有温润谦和的镜空师兄。

他还想到了烟雨蒙蒙的柳江镇,青黛色的山映在碧翠色的河里,姨妈背着背篼跨过小石墩子。

他想到了家婆慈祥的脸,给他一针一针缝着棉衣,絮絮叨叨地叹息不知到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外孙媳妇,手工好不好,能不能每年给他做棉衣。

他想到了离开家乡的时候,姨妈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泪水。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王喜雀的时候,她在阳光下走来……

月亮圆如银盘,凤尾竹轻轻摇曳,一切静谧且美好。

阿月从背后伸手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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