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答案(1 / 2)
善意的谎言本质上仍是谎言。
应南嘉不需要粉饰太平,她自认拥有知晓真相的权利,哪怕这真实再腐朽再不堪,她也想直面它。
她话里的质询太过明显,李屹目光凝住,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
他明白,这场局是应南嘉为他设下的。
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能行差踏错半分。
否则那后果定是他断然无法承受的苦重。
应南嘉问:“李屹,你知道吗,我最恨欺骗与背叛。”
李屹说:“我知道。”
应南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她手中抓着沙发上的靠枕,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紧揪住黑色的真皮外壳,指尖隐隐泛着青白,她眼底缓慢浮上几分怅惘:“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关于我父母的事,你想听吗?”
她主动撕开了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内里罕见的脆弱。
李屹闭上眼,压抑住内心的动荡,将语气刻意放得和缓:“你想说,我就想听。”
应南嘉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一个攀上高枝的凤凰男一边吸食着原配的血肉壮大自己,假装着爱她至深,在她面前精心扮演者好丈夫,女儿的好父亲的角色,一边背地里养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甚至跟其生下儿子。不过庆幸的是,他伪装的很好,骗了我妈一辈子,直到我妈妈离世,都以为她的丈夫是爱他的。殊不知她尸骨未寒,小三就已经带着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儿子登堂入室,住进了她曾经的房子,躺在她曾经的床上。”
她口吻很平淡,像是在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如果不是她话里的主语是“我”。
语毕,她沉默片刻,看向他,神色执拗认真:“所以,我无法接受至亲之人的欺骗,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是真有苦衷或者单纯的利益驱动,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活在虚空里的傻子……李屹,你刚才说,和我在一起那两年,是你近些年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其实我也是。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和我爸彻底闹翻,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住。舅舅舅妈让我跟他们一起,我不愿意,因为那时年轻气盛,将他们为了我好的谆谆教导当成长辈指手画脚的说教,总觉得他们不理解我的遭遇和出境,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但时间久了,难免孤独……你陪伴了我内心最惶然的那几年。那时候,我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走下去,但却也从没想过,会以那种方式收场。”
那是应南嘉第一次谈恋爱。
开始得草率,最初也没想过付出真心。
可她当时年轻,历练不够,没法炉火纯青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日渐相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逐步沦陷进去,等意识到时,早已经习惯甚至是依赖着他的存在。那种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的感受实在太过美妙,轻而易举就让她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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