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答案(2 / 2)
当年的李屹虽然傲气,看起来凶巴巴不好相与,实则却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一旦进入他的社交范围,被他赋予“同学”“朋友”“亲人”“恋人”等等不同的身份,他便会根据身份的远近区别,给予对方不同的待遇。他会在ktv毫不犹豫的护着并不熟悉的女同学,哪怕与她们只是点头之交;他会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一大半都给了亲人,虽然对方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至于应南嘉,他的债主,他的女朋友,他给予了她所有的耐心与包容,还有后来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彼时他们脾气都算不得好,在同一屋檐下常有摩擦。应南嘉从小养尊处优着长大,之后又独居惯了,做事只凭自己心意来。杯子要按照她习惯的位置摆放,毛巾要按照她习惯的方式折叠,马桶圈必须在用完之后掀上去……桩桩件件,细致龟毛到令人发指。最开始,李屹刚住进去那段时间,时常被她气得跳脚,几次三番已然背着行李走人,最后却在应南嘉一句“我不想一个人”模棱两可服软的话后,又沉默着背着行囊住了回来。因为她是他的债主女朋友,他理应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让她吧,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因为这就少两根毛。
忍着,让着,磨合着。
他最容易刺伤人的锋芒和棱角变成了齿轮,刚好严丝合缝的与她相嵌。他们补齐了彼此灵魂的缺口,那时的他们都觉得,他们是最适合对方的人。
至到大四那年。
某天,李屹叫住她,向她宣布他打算出去深造的决定。他跳过了商量的步骤,直接告诉她结果。
应南嘉记得,她当时听完,整个人被砸得半天回不过神。她手里还拎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排骨??那是昨天她窝在他怀里说想吃,他说好,你买回来我去做……排骨她买回来了,但眼前人却像是换了个芯子,陌生得让她不敢直视。
应南嘉咬住唇内侧的软肉,直到满嘴铁锈味才勉强镇定下来。她有很多话想质问,到最后却只淡声问了他一句:“能不去吗?”
然后,李屹摇了摇头。
他说:“我已经决定了。”
应南嘉抿住唇,手被装排骨的塑料袋勒得生疼,疼得她差点就掉了眼泪。她生生忍住,掀开眼皮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声音轻的几乎要飘散在空中:“那我们呢?”
李屹喉结耸动,别开眼,神色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如果你是我,前途和你,你选哪个?”
应南嘉听懂了。
她垂眸,轻一点头:“好,那就不谈了。”
说完,她没再看他一眼,沉默着走进厨房,将排骨扔进水池。再出来时,整个人又变成了他最初见她时那般,高傲漠然:“你挑个我不在的时间搬走吧,不用知会我,钥匙放在玄关柜以上就行。”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李屹果然按照她说的那样,找了个她不在的某个下午,用了几个小时不到,将他所有的东西打包带走。他两年来在这间房子里生活的所有痕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