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有鬼(2 / 2)
二人走入楼中,大厅里舞乐笙歌、热闹非凡,他们刚拣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立刻有名妖颜如玉、衣着清凉的女子前来招待他们。
“二位公子是头回来么,可有相好的姑娘?”
杨惜原想扮成一个风流纨绔,与花娘们谈笑风生,伺机从她们口中撬出有关这花钿盒的情报。
可在那名女子笑着伸出藕白的胳臂,朝他挥了一下带着香气的绢帕后,他瞬间就破功了,双颊发烫,面红得能滴出血。
杨惜对面的贺萦怀显然也不擅长应付这等场面,他抱剑危坐,薄唇紧闭,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是双深沉似海的眼眸,然而,他的眸光也半点不敢落在那女子身上。
一时间,这对坐的两人犹如一对沉默的和尚兄弟,皆是一副清心寡欲相,与周遭喧哗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女子当他们是头回来此寻欢,有些放不开,她掩面偷笑,主动靠近将头埋得很低的杨惜,想要引导他说出自己的需求。
“咦,如……如意?”
可待那女子看清杨惜的脸后,面上笑容一滞,眼神中满是疑惑。
“贺兰世子不是叫你去楼上作陪了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杨惜本来很是局促,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自己右耳垂边那条金色珠链,突然被这女子的话问得一愣,也顾不上紧张害羞了,抬头问道:“如意?”
“什么如意?”
这道磁性清越的男声听得那女子一愣,她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忙道:“抱歉……公子长得太像奴家一位楼中姐妹了??不是折辱公子的意思,是真的像极了,红痣翠眼,两眼边都有滴泪痣。”
“所以奴家才将您错认为了她,还请公子勿怪。”
哇,意思就是这醉红楼里还有一个性转版的萧成亭?
杨惜来了兴致,想要向她打听更多,但他嘴唇刚蠕动了一下,在望见那女子裸露在外的白皙肩颈后,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对面的贺萦怀也一直沉默不语,眺望远处。
那女子见这两人实在奇怪,也不与他们纠缠了,随手招呼了一个杂役丫头过来给他们看茶,自己则偷偷去寻了老鸨。
被招呼来给杨惜和贺萦怀看茶的这个杂役丫头面上毫无血色,明明自粗布衣裳中伸出的手脚细瘦得有些骇人,腹部却有肿块高高隆起,呈四肢瘦小而躯干臃肿的诡异模样。
她行动时频频用手捂着腰,做起事来似乎很是吃力,杨惜不由得多注意了她两眼。
这丫头颈边缠绕着一绺湿漉漉的卷发,滑腻反光的口脂蹭到了下颔上,被汗滴和眼泪溶掉的脂粉将面颊染得有些斑驳,唇边还有些没抹净的呕秽物,仿佛刚刚才吐过一场。
她那双举着茶壶倒茶的手上满是伤痕,皮肉都溃烂了,抖得厉害,尝试了好几次,却怎么也对不准茶杯,还不慎将茶水洒到杨惜袖口上了。
“啊!”
她看着杨惜袖口的水痕,惊呼一声。因为害怕被客人责骂后又招来老鸨的一顿毒打,急得快要哭了,红着脸道歉:
“爷,对……对不住。”
“无碍的,我自己来就是。”
杨惜连忙将她手里的茶壶接过,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切,语气温柔地发问:“姑娘,你没烫着吧?”
“可是身体不适,要不我去替你寻个大夫?”
“多,多谢公子,我没事,这都是流霜自作自受,您不,不用管我。”
流霜鼻头一酸,嘴唇翕动。
这是第一个在她倒茶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反倒关心起她的客人。
流霜正是前几日因吞金殉情不成被老鸨当众罚了猫刑的那位雏妓,在猫刑中受的外伤不算什么,但流霜当时吞下的那块金定是将她的内脏给坠坏了,她现在动辄恶心想吐,浑身虚弱无力。
后来老鸨见流霜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无法接客,便将她贬去做仆役了。
流霜小心翼翼地递了一张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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