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鱼肉(2 / 2)
“好。”鸿雪轻笑一声。
后来,小乙的爹娘死于一场山火,他和鸿雪两人便成了一起睡破庙的相依为命的流浪儿。
小乙嘴甜胆大,人又机灵,哪怕是乞讨,两人也没有为吃食发过愁。
一日,小乙发现鸿雪总是抱着一个绸布包袱发呆,很是好奇,询问他这包袱的来历。
鸿雪咬着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将实情告诉他了。
“你大概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呀,等你哪日寻到自己的爹娘,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吧……”
小乙垂下眼,摩挲着裤上的补丁说。
翌日,鸿雪醒来,小乙和自己怀中的绸布包袱一齐消失了,自己则被丢在了靠着边镇的一座山林中。
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和寻找,鸿雪不言不语地摸下了山。因为模样生得好,容易揽客,靠着给山下的一家茶馆端茶,也能勉强饱腹。
可后来,竟遇上了来边镇打秋风的突厥兵。
那日,鸿雪在那间茶馆,见到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被焰浪吞噬的房屋,片刻前还在笑吟吟地聊闲天、如今胸插刀斧倒在桌案上的茶客,能淹没足腕的血泊,散落一地的肝肠器官,耳畔尖锐刺耳、长响不绝的惨叫与哭喊声。
鸿雪刚从灶屋端茶出来,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厥士兵一刀鞘打晕了,被绑上马匹颠簸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他已身处突厥叶护帐中。
自大燕边镇里掳回的妇孺们犹如货品一般,被绳索捆缚着手脚,堆在帐心。他们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地靠在一起,任突厥贵族们拣选。
标准很简单,漂亮的、健康的被贵族带回帐中为妾为奴,肆意玩弄;不漂亮的,砍去头颅与手脚,尸首以雪盐浸在坛中,充作过冬的“米肉”;病得奄奄一息的,朝心口来一刀,再扔到雪地里,或被狼群分尸,或被风霜冻死。
鸿雪咬着下唇,不言不语地坐在其中,手中紧握着自看守那里偷来的短匕。他看见摆在帐中四角的坛子里是被淹没在盐中的孩童的头颅、手脚,两眼通红,咬紧了牙。
在强大的求生本能驱使下,鸿雪刺死了两个想将他硬拖入帐中的突厥士兵。后来他被抓住,那些人劈头盖脸地给他浇了一盆冰水,他直接被冻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和一头饿了许久、眼冒绿光的狼同处一室,帐外是以观赏人狼搏斗取乐的贵族们。
“啧啧,这可是个手刃过两个突厥勇士的狼崽子,和之前那些只会哭着求饶的不同……”
在鸿雪浑身都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之后,他咬了咬牙,摆出一副无力反抗的柔弱姿态。
就在那狼扑过来,准备咬断他的脖颈时,他于狼吻之下露出一个染血的笑容,然后用手中那把短匕快准狠地割破了狼的喉咙。
温热的狼尸压在鸿雪身上,缓了许久后他才恢复力气,推开那具狼尸,慢慢爬了起来。他那副银发飘扬、血溅面容的模样,深深震撼了帐外的突厥贵族。
“他好美……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着兵士般的眼神。”
其中有一个眼窝很深的,名叫慕容伽的贵族,他将奄奄一息的鸿雪抱回了自己的帐中,对他悉心照料,给他纸笔和书籍,授他突厥文字,也教他武艺。
可鸿雪刚刚有了一点模糊的关于“父亲”的概念,就被慕容伽亲手撕碎了。
一晚,鸿雪在书案前写字的时候,慕容伽浑身酒气,站在鸿雪背后伸出手,抚摩鸿雪的脸廓,然后将手探进了他的前襟。
鸿雪浑身僵硬,大脑有一瞬的麻木,等他回过神,他已抓起案上的烛台将慕容伽的手臂刺伤,鲜血如同烛油一般,淋淋漓漓地淌了一地。
慕容伽捂着流血的手臂,匍匐在鸿雪身前,牵起他姑娘般白皙娇柔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神色迷醉:“雪……雪,你是我的公主,你好美,你太美了,给我吧。”
“我是你的奴隶,你的狗,求求你,给我,干我吧,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虽然不能人事,但我是这么爱你啊……”
鸿雪又惧又反胃,嫌恶地将他踢开,慕容伽却依然像条狗一样,趴在他脚边,亲他的足尖。
“雪,你总是这么冷淡,我不开心了。”慕容伽站起身,掐住鸿雪的脖颈。
“那你可以去死。”
这个漂亮到即使神情轻蔑,也很难让人生厌的男孩用突厥语轻声回复。
“雪,你太不听话了。”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我原想用烧红的铁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姓名,但我一直舍不得。”
他攥起鸿雪的下颔,轻声道:“明日,我要带你这个被我捧在掌心上的珍宝,去看看其他燕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要让你明白,如果不是我的庇护,你早就被他们分食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翌日,关押着待选妇孺的毡帐内。
妇人和孩童大声尖叫,哭着逃窜,光裸着下半身的男人或邪笑或怒骂,朝他们的后脑掷去一柄斧头。
慕容伽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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