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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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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寒崇坐在下首,与镇国侯府的席位相对。

碰上她的目光,小太子几不可察地牵了牵唇角,显出些与年龄毫不相符的持重来。

至于方才瞥见的另一人,却不在下边,看来是坐在了帝后身侧。

晋舒意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座次安排。

今日说是庆贺殿试三甲,实际也是太子的拜师宴,是以,身为太傅的任徵才会被安排在这般靠前的位置,就在学生太子的对面。

而那位太师大人,不仅是太子太师,还是当朝唯一的王爷,所以上座理所应当。

晋舒意蹙了蹙眉,想压下这会儿突如其来的眼跳。

以往外祖就总爱念叨些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老话,道是做生意的人家,有时候别不信邪。

可倘若是祸事,怕是也躲不掉的。

趁着任徵回过头,晋舒意重新抬手压了压右眼。

上首处,有人堪堪投下一眼,又隐在那翻飞的水袖之后。

再看,只有玉扇轻摇。

待几场曼舞过去,菜肴也全数捧上,常赴宫宴的人家早已经放了筷子,只拿酒水推杯换盏,客气与周边人恭维着。

晋舒意本也不饿,宫晏的菜肴虽是精致,可到底都是饱腹之物,于她也无甚不同。

倒是任徵时时关照,生怕她吃不好。

若非是她拦着,他怕是想亲自上手替他布菜,直把宫人的活给干了。

“侯爷,”晋舒意压着声音提醒,“够了。”

“这就饱了?”开席比之侯府迟了许多,任徵狐疑,“我见你也没吃什么啊。”

“来的路上让芳菲带了点心垫过,侯爷莫要担心。”

“哦哦,那你尝尝果酒,宫里头的果酒外头可是买不着的,而且不会醉人……”

正说着,舞女流水般退下,乐曲也是戛然而止。

晋舒意终是伸手,将前边扭头的人扶正了去。

没了乐曲作陪,殿中自觉便也静了下去,任徵也明白今日这宫晏的重头戏来了,就顺着女儿的相扶重新坐好。

果然,下一刻,锦衣的小太子起身。

他一起身,众人免不得都跟着也正了身姿。

寒崇自小就被严格教导着,举手投足已见风范。

他行至正中:“父皇,母后。”

帝王颔首,他便重又转身,正对着众人。

“今日乃是殿试三甲的庆贺之宴,亦为诚请太子少师,”帝王开口,“诸卿见证。”

大兴尊师重教,是以众人纷纷噤声观礼。

只见那小太子神色郑重,分明是该是对糖葫芦爱不释手的年纪,此时却已然端起酒盏,一步步走到了青衣男子面前。

颜松年坐着受了太子拜礼。

年轻男人面上沉静,是同太子一般的郑重。

而后他才起身接了酒盏,声音古朴若洞箫:“微臣定当勉力。”

酒毕,寒崇躬身:“学生告退。”

罢了,寒崇才同帝后请辞。

太子一离场,众人不禁议论开来。

如此动作,便是傻子也明白这是帝王有意而为。

晋舒意并不晓朝堂事,却记得任徵同她说过。

颜松年寒门出身,虽有少师之名,却并非仕途通畅。

方才入宫一路不过短短片刻,区区三甲之末的陶家大公子已然被引荐给了一众朝中重臣。

倒是这颜松年,人人皆识得,人人却也只笑道一句状元郎罢了。

任徵的言外之意是她若有心,他才会考虑为颜松年铺路。

如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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