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失落(1 / 2)
枇杷还在里屋收拾箱笼时,徐朗面色凝重地出现在了庭院中。
望着依偎在廊下的二人,他眸光一紧,唇边溢出一抹沉重的叹息。
听到动静的徐彦倏然抬眸,瞬间对上了他叹惋纠结的眼神。
见他看向自己,徐朗心头一动,哀愁地唤了一声’三弟’,可满腹劝说的话在触及徐彦清冷的眸光时却忽然哽在了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察觉了他的用意,徐彦松开了怀里的云笙,语气疏淡地说道:“我去意已决,大哥不必劝我。”
“三弟,我知道你爱重弟妹,母亲只是气糊涂了,等过几日她消了气,便不会再提休妻之事,你何苦要负气出走?”
见徐彦态度冷淡,徐朗心中更觉愁苦。
可面对他的好言相劝,徐彦却只沉默地抿着唇。
无奈之下,徐朗只能看向站在他身侧的云笙。“离府单住不是小事,若是传了出去,那些言官还不知道要如何构陷诋毁,弟妹,你劝劝三弟吧。”
望着徐朗那双透着关切的眼神,云笙心头一沉,抬眸看向徐彦。
可她还没开口,徐彦就按住了她的手:“我心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见他如此固执,徐朗心焦地唤道:“你若是被流言中伤,母亲只会更担心自责。三弟,开弓没有回头箭,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若是不走,这困局就永远也解不开,我不想真的弄到母子反目的地步。”
闻言,徐朗眸光一滞,神色渐渐变得暗淡。
“便是要走,也不必急于一时。等过几日你们收拾齐整了,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新居安置好,我再请你去小酌。”
看着他疏淡的目光,徐朗心头一紧,颓败地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有主见,我知道自己劝不住你。可你要记着,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侯府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好。”徐彦眸光一闪,眼底生出了些许动容。
腊月里日头短,枇杷将箱笼收好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
看着逐渐被搬空的屋子,再看向神色淡淡的徐彦,云笙的心中交织着一股难言的自责和惆怅。
“走吧。”
察觉到她眼底的歉疚和不安,徐彦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浮光院。
清晨才消停的风雪又飘飘扬扬地席卷而来,日色渐渐昏沉,白雪铺了一地,北风吹落了枝头的寒梅,只剩下一树清冷。
马车晃晃悠悠,缓慢地行驶在湿滑的雪地上,寒风扑打在紧闭的车窗上,发出了砰砰的声响。
见她瑟缩地握着手,徐彦眼角一抬,温热的手掌瞬间覆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他默默地替她暖着手,触及那温润的眸光,云笙心中越发怅惘。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歉疚的话一到喉间就哽住,只化作满嘴的苦涩。
似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徐彦嗓音轻柔地安慰:“别想太多。”
被窥破心事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夜幕降临后,视线越发模糊,马车行进的速度也就渐渐慢了下来。
原本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他们愣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马车停稳后,徐彦扶着云笙走了下来。二人刚一站定,管事就立刻迎了上来。
“屋子已经收拾妥当,炭盆也烧上了,三爷快带夫人进屋吧!”
“嗯。”徐彦淡淡应下,步伐稳健地扶着云笙进了门。
这是一间三进的宅院,穿过垂花拱门,沿着种满青松的青石板路一路往里走,就到了主屋。
屋前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丫鬟,当他们走近时,这二人便齐齐屈膝,毕恭毕敬地请安行礼。
屋内烛火通明,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意。
“三爷和夫人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晚膳一会儿就好。”
管事将他们送进屋后,便恭谨地转身离去。
徐彦和云笙在桌前坐定,两个丫鬟立刻就跟着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帮着枇杷收拾箱笼,另一人则恭顺地替他们斟茶倒水。
徐彦捧起茶杯时,云笙却望着袅袅升腾的水雾发呆。
“在想什么?”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云笙眸光一闪,轻轻地摇了摇头。
徐彦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事。
“夫人不必多虑,我心中自有定数。”说着,他放下茶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如今我们搬了出来,这宅子里的琐事就有劳夫人操心了。”
她知道徐彦是不想她过多忧心才刻意岔开话题,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一对上那双平和的眉眼,便只能柔顺地应了句’好’。
许是他们来的太过仓促,晚膳并不丰盛,只简单上了四菜一汤。
饿了一整日,他们本该饥肠辘辘,可存了满腹心事,这顿饭吃的并不香。
饭后,徐彦去了书房,云笙则进了耳房梳洗。
伺候她洗漱时,枇杷轻声耳语道:“夫人,方才出门的时候,我将那只箱子也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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