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救心草(2 / 2)
“你又去襄王府?”安长思讶异道,“长安城如今被翻个底朝天,宫里的人不把他找出来誓不罢休。你的胆子倒是大,竟还敢回去??”
“皇宫我都来去自如,一个王府怕什么?”辛晚楼又转向沈羡亭,说道,“你同我走,咱们上陈仓去。”
“陈仓?”
辛晚楼侧目而视,扬起下巴指指角落处的两个匣子。
“同我去陈仓,安葬严子棠和他母亲的骨灰。”
*
小白许久不曾拉车,但却长大了不少,因而车行比先前更快。
马车又一次出现在长安至陈仓的官道上,又是冬天,又在下雪。
沈羡亭扒在车窗上,自帘子缝隙处静静地看着车外景物向后游走。他已如此坐了一个时辰,一句话都未说过。
辛晚楼不安地回头看他一眼,觉得官道渐冷,便要他将帘子拉上。她叫了三遍他才有动作,沈羡亭怔怔地看过来,缓慢地将车帘勾上了。
之后便再无一点响动。
不过一年,陈仓的道路、草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翠微楼都依旧人声鼎沸。辛晚楼有些心酸,打马向前,走得更快些,自翠微楼前匆匆掠过。
她同严子棠也就相处了那么不到一天的时间,能知晓他自陈仓来已是不错了。辛晚楼驾着马车在陈仓城里乱转一日,终于赶在天黑前寻得一处依山傍水的僻静之地。
小白马嘶叫一声便停下来,辛晚楼一跃而下,将它拴在地上。她正要叫沈羡亭叫下来,就见他已撩开门帘,扶着扶手走了出来。
他的伤还未好全,走路有些慢,一顿一顿的。他行至辛晚楼身旁,又蹲下身子,露出怀里抱着的两个木匣。
“埋在这里吗?”他问。
辛晚楼四下打量,此处有山、有水??虽说那溪水很浅,被浮冰冻住??沿水处有积雪,雪中却长出三两株不知名的橙黄小花。
她也矮身蹲下,抬手在花朵上轻抚。
“就埋在这儿吧。”她轻声说道。
严子棠与他的母亲在活着的时候母子分离,谁料到了地下却得以团聚。两人跪坐于地,将溪畔的松土盖在木匣之上。辛晚楼从马车上取来线香,便在此地点燃。
白色的烟尘之中,辛晚楼合掌跪坐,叩过一个头,便将线香插在地上。
“你说……他二人愿不愿意被埋在一起?”辛晚楼垂眸,看着线香不断向下燃烧,愈来愈短,“又愿不愿意被我祭奠呢?”
沈羡亭亦拿三支线香,刚刚点燃。他也闭目说一声“安息”,又将香插在地上,此时才道:
“别想太多。”
辛晚楼哑然失笑,转头看向他,又说:
“我竟没想到,有朝一日天底下最爱多想的人,竟开口劝起我了。”
她笑着看向他,暗暗地等,却没再能等到沈羡亭的回答。
他只静静地看着线香燃烧的白烟升腾起来,香灰垂落,眼看要断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躲。
辛晚楼眼疾手快将他左手拽过,香灰立时落下。
沈羡亭眨眨眼。
他的魂魄这时才回到躯壳之中,他将手在辛晚楼手心里翻过来,捏住辛晚楼的指尖,细细摩挲两下。
“走吧。”他轻声说。
“走?!你们两个还想走??”
远处忽而传来一个嘹亮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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