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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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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彻虽手段残忍,但在民间除了说他凶神恶煞外,倒也没什么太御府欺压百姓的传闻,可这不是因为他的善心,而是他不屑。

他手上的刀要磨得锋利,要以最低的代价一击即中,便不允许他手底下的人做些浪费时间的事。

而且,哪怕她现在就带着一队人马去太御府搜查,恐怕都找不到可以指控他的丝毫罪证。

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天宁帝依旧可以在朝廷露面,接见近臣;说他滥用职权,诏狱之内满是冤案,可那些人确实有罪在身,只是审讯过程,显得惨绝人寰……至于太御府司礼监批红票拟、甚至替圣上批阅重要奏折之事,也曾是他受先帝之令,堂堂正正揽下这活。

就算没有太御府对整个皇宫的控制,京营与亲军的调派权也全部握在他的手上,很难想象宁德帝病重之时到底有多昏庸,除了几个身板正的清官,整个朝廷不是宁王的人,就是裴之彻的爪牙。

不是裴之彻需要仰赖天子青睐,而是整个都城都要看他的脸色。

他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民为江山社稷,必然可以留名青史,可偏生他不算个好官,唯一庆幸的,他也不是个会欺压黎民百姓的恶棍。

一个人全凭喜好办事,太难捉摸,而依靠他保命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她与他在他人眼中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程素朝啊程素朝,你究竟在和他恼怒些什么呢……

“娘娘。”绾春轻声将她唤回神。

程素朝呼了口气,朝她笑了笑:“走罢,本宫没什么事。”

中秋宫宴设在御花园的东北侧,那里筑有高山,乃是以太湖石堆叠而成,山顶有一座供观景赏月的亭子。

她想散散心,便漫步走着,想着从东侧的嶝道而上,恰巧遇见了停在山脚的沈砚山。

沈砚山穿着右衽圆领袍,较之朝服少了许多繁复的挂佩装饰,是谢煜吩咐下来的,叫一众官员一切从简。

他右手执了一盏花灯,八角雕花,映着月宫楼台,顶上和底都镶有翡翠白玉,瞧着小巧精致,倒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会喜欢的款式。但思及沈太傅总爱在佩袋里揣着几块饴糖,或许他本身也喜欢这些小巧玩意儿。

“太后娘娘圣安。”沈砚山抬眸看过来,微微低过身子向她请安,花灯在他袍摆照过琉璃剔透的碎光。

程素朝迈步走近:“大人不必多礼。沈大人也准备登上邀月亭么?本宫与大人一起吧。”

沈砚山眉眼含笑,颔首致意后,侧过身子为她留出空地,绾春则在后头跟着。

她心有挂念,没走几步路,问他:“这几日的事可算结束了?”

“中秋之夜,那些百姓也能与家人团圆美满,娘娘大可放下心来。”沈砚山淡淡一笑,温声道。

程素朝呼了口气:“那就好。”

这嶝道不长,三两句话的功夫自然就到头了,沈砚山忽地停步,将手上的花灯递给她:“今日路过街市,一时兴起买下来的,但府中如今也只臣一人,娘娘若是不嫌弃,可愿收下?”

“给我?”程素朝看着他递过来的手,不解道。

“嗯。”沈砚山点点头,“娘娘且先行一步,微臣在此等过片刻再来。”

程素朝闻言,提着手里的花灯往那儿看过一眼,这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已然落坐了许多人,心念一动便领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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