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2）

沈砚山在裴之彻回席后便站起来敬酒，小皇帝则是拿过原本属于程素朝的杯子以茶代酒。

他与谢煜站着说了几句话，而后俯身替谢煜续上茶水时，在桌上摆出几块饴糖不动声色地推给她。

程素朝抬眼与他对视一眼，望见他幅度极小地冲她笑了笑，只觉他实在是太贴心了！

沈砚山清浅的眸子里盛着皎洁的月华，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君子如玉，莫过于斯。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裴之彻的视线将那饴糖拆开，一股脑儿往嘴里塞，果然吃过那么苦的东西，这糖简直是世上最甜的！

她只觉感激不尽，用被辣得两眼汪汪的眸子朝已然坐回原位的他致谢。

又想起谢煜似乎也吃了那怪味点心，剥开另外一颗，以手肘戳了戳他，让他也吃下。

谢煜似乎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接过，附耳同她轻声道：“阿姐，这酒似乎有些烈，你已然喝过两杯，便不要再饮了。”

“嗯。”本来喝着酒只是为了抵消口中的味道，现在倒是不必了。

酒是不喝了，点心又不敢碰，生怕又吃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只好赏月发呆，偶尔应几声话。

可坐着坐着，只觉头有些昏昏沉沉，手心冒了汗，整个人热烘烘的，莫名难受起来。

她以为是饮酒的缘故，同谢煜说过一两声，便借口说去御花园底下吹吹冷风，散散酒意。

谢煜本有些担忧，但见她还算清醒，这酒确实很烈，便吩咐绾春照顾好她。

程素朝往外走，才刚下这嶝道，便没什么力气，只好寻了近处的石亭歇着。

热，浑身上下涌起莫名的燥意。

是酒的问题？还是那糕点的问题？

夜风微凉，却吹不尽身上的热意，她缩在石亭里，双眼半睁不睁地靠着柱子呼吸着。

有必要给她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太后下药么？

那糕点裴之彻自己也吃了，似乎没什么问题，那问题就该出现在酒上??

酒似乎是她急切之下误拿了小煜的，也就是这药是要下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

程素朝微微蹙起眉，不幸中的万幸是，小皇帝不喝酒，万幸中的不幸是自己那一时手快拿错了。

要不是那辣得要死的怪味点心，她会有如此失误么？都怪裴之彻！

迷迷糊糊间，耳畔响起绾春的声音，有什么人走近来，她似有所感，抬头睁眼看去，来人竟然是裴之彻。

程素朝果断将自己脑海里骂人的话咽下，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大概又要叫他笑话了去。

思及此，她低头，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避开他探究的视线。

裴之彻眯着眼瞧了瞧她此时的模样，没什么别的声音，挥手示意易冬藏停下。

他缓步迈近，伸手拉开她遮住脸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绯色，不像醉酒，反倒是中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