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2 / 2)
沈砚山脸上的笑尽数敛去,清朗隽秀的眉眼此刻显得肃冷可怕,他面无表情开口打断:“阁下说了这么多,不觉得口渴么?”
小倌蓦然抬头,见他的神情,暗道一声不妙,余光瞥向那杯茶水颤颤巍巍地往后退去一步,额角都是汗:“这不是大人的意思??”
他还没说完,便脸色大变,痛苦难当地攥紧心口,往地上趴去,痛得在地上打滚:“这……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某忘记告知阁下了。从诸位进宫之时,陛下便让你们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一日不服用解药则会心绞而亡。茶中是某从陛下那里索要来的解药,可惜,你这人并不信任沈某啊。”沈砚山身形削瘦,背脊挺直,如松如竹,遮了半边月光,居高临下地道,“行事谨慎些确实无错,可这也会成为破绽。”
小倌已然痛得双眼无神,甚至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砚山垂眼看他,无悲无喜:“太后娘娘受制于太御府,却仍旧顶着压力将你送出宫,甚至不惜与陛下争执,替你们仗义执言,你就三言两语将娘娘出卖了,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差。”
“辜负她善心的小人,哪有活下来的必要?当然,某不像裴掌印,起码会留你一个全尸。”
沈砚山抬脚迈过尸首,将袖中显得破旧的香囊攥在手心。
庭院深深,树影婆娑,夜间阒静无边的黑暗在吞噬着每个人,也在侵蚀着天穹皎洁无瑕的月华。
那薄雾掩过,月光变得朦胧,指腹摩挲过有些粗糙的布料,他轻叹了一声:“泠月,不是谁都有资格被你真心以待的,什么时候才会想着保全好自己呢。”
第二日清晨,屋内被日头照得透亮。
裴之彻是在“嘭”的一声砸下床时彻底清醒的,其实在程素朝用手推他,打算将人踹下床时,他就醒了。
只不过,没睁眼。
结结实实摔一下,让娘娘出出气倒也没什么。
他一手撑在地上,慢吞吞支起上半身,眉眼含笑看她:“娘娘精神气儿不错,看来昨夜不怎么累。”
程素朝气色红润,穿着单薄的寝衣看他,听完他的话火气又上来,半是讥讽地咬牙道:“大人怎么看上去神情如此倦怠,不过一晚上,就不行了?”
裴之彻确实看着十分狼狈。
衣衫大敞,肩上、脖子上纵横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抓痕,可与他背上狰狞的旧疤痕相比,也就留几天印子,不是什么多大的伤。
他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先不说嘴上破了好几个口子,嘴角都被咬烂了,脸侧肿了一道巴掌印,太过明显。
“确实不太行。”裴之彻挑了挑眉,眼底一片青黑,他打了个哈欠,又自个儿爬上了床,眨眼间便黏上来抱住她,“衣衫、被褥都是奴天亮时换的,晓得娘娘脸皮薄,会羞,浣洗的第一道水也是奴亲手搓完倒了的。娘娘倒头就睡,奴不过才堪堪眯了一刻不到,确实累了。”
程素朝的意识只到他抱她去沐浴,再之后就由着他折腾了,半梦半醒间也没什么印象。
“那不是你自找的?”
她没什么好脾气,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使劲推开他:“该起了,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你给我下去。”
裴之彻不以为意,慢吞吞道:“被人看见又能如何?旁人不都只会觉得裴之彻一介阉人,行不了事,陛下都是这么以为的。”
“……你现在跟我谈这个?阉人?”程素朝嘴角一抽,对他的不要脸只感到一阵无语,“你个假太监!滚啊。”
“那不只有娘娘知晓么?怕什么。娘娘别气了,奴昨儿个错了,给您赔不是。”裴之彻抬手捻起她的一缕长发,恳切道,“您想要什么?奴悉听尊便。”
程素朝眨了眨眼,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眼神平淡,意有所指:“那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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