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嫁衣(2 / 2)
侯府虽富贵,却哪有能耐防刺客?
既然宁王这样周全安排,裴固自然不能有二话,遂满口答应,让儿子裴元曙格外留心,万勿让人前去搅扰。
裴元曙应着,命人将备好的春凳取来,由宁王安排的将士将裴砚搬下马车,在侍卫簇拥下搬去杏花阁。
老侯爷裴固亲自在前带路,裴元曙则叫来妻子范氏,让她安排厨房好生操心饭食。
范氏岂会不从?
她当初被仓促娶进门时潘姨娘已有身孕,庶子生在嫡子之前本就是她心里的一块病,如今裴砚又这样出息,她自然不愿为这庶子花太多心思。听见裴元曙这样说,倒乐得清闲,便只道:“厨房的事我自会安排,绝不去添乱。”
裴元曙见妻子神情有点颇为冷淡,迟疑了下,还是道:“这孩子……”
他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拍了拍妻子的手道:“终归是我们对不住他母子俩。如今他又是为国负伤,旁的都有宁王操心,就请夫人多费心些,将他的婚事和饮食照料好。”
范氏听见“我们”二字,眼底掠过不满,却也不曾说什么,只垂着眼答应了。
……
杏花阁外,宁王瞧着周遭的高树乱柳,倒颇为满意。
这地方偏僻又隐蔽,果真适合裴砚。
遂请老侯爷自管去忙,他让裴砚的长随赵铁带着侍卫们去取扫帚清水等物,将那三间屋舍打扫出来。
等这里收拾妥当,范氏差人送来的被褥等物也都齐全了,便命人将裴砚抬进去放在床榻上,再让侍卫守在屋外紧盯动静。
万事俱妥,周遭再无外人。
宁王在外头巡视了一圈,颇满意地回来,推开门时就见裴砚已经把脸洗干净了,正站在桌边喝水。
“怎样,方才没人瞧出破绽吧?”他头回装病,虽说来之前练习了好几回,却也怕有不周之处。
宁王笑道:“像得很!我瞧你那老父亲手都在颤,显然惊得不轻。”
裴砚仿佛没听见这话,只管喝水。
宁王知他父子疏远,感情淡薄,没再提这话茬,转而道:“北边刚递来的消息,说北夏太后让人集结兵马调动钱粮,已有些按捺不住。只是屠长恭还没动静,恐怕真是在等你的婚仪。”
??届时贺客如云,北夏暗探只消亲眼见过裴砚的病状,屠长恭若还能坐得住,可就真不是人了!
就算他坐得住,那位太后也不肯错失良机!
宁王早已布置了诱敌深入的陷阱,这会儿难得偷闲,翘着脚坐在靠窗的长案上,一面打量屋舍一面道:“方才途径你的婚房,收拾得倒齐整。屠长恭既然这样能忍,这婚事你怕是躲不掉了。铁树开花光棍娶妻,可喜可贺啊!”
裴砚一口水才喝进去,听见他这道贺,差点呛住。
……
仲春的时气一日暖似一日,元夕夜赏灯穿的斗篷才刚收起来,便已有人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时新的软绸春衫。
婚期也仿佛在转眼间便到了眼前。
苏春柔忙活了大半个月,在徐氏的指点下将诸事都筹备妥帖,晚饭后又去厨房等处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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