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骁勇营(1 / 2)
丹阳界,一辆棕骊飒沓在官道上。
车辕行得快,但异常平稳,窗沿两侧田景全然抛到后头。徐椒放下撑杆抽回身,看着案几的螺檀宝盒,里头尽然是珍玩美玉。
感叹道:“这些东西足够一箱黄金,他们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兰樨叹了口气,对于徐椒的主意她是一点都没办法。
“娘子,您说是去凤凰台替先代皇后们祈福,却悄悄溜出来,若是宫中知道您这必然要被责罚。而且那伙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您怎么就敢砸重金去交涉。何况就我们几个人。”
徐椒道:“谁说就我们几个人,不是朝着骁勇营去吗。”
兰樨吃惊道:“您是要去找小公子?”
这话说完,坐在一侧的钟璐的也忍不住道:“徐小公子,就是承教在恭怀太子跟前,飞骑将兵的徐二公子?奴婢记得小公子不是在汝阴兼太守吗?”
徐椒弩弩嘴道:“阿弟这个太守当不下去,只能打包回来去剿匪了。”
钟璐不解道:“怎么会,小公子素有贤名???????”
徐椒和钟璐都没有接话,徐林素来耿介孤傲,不屑同流。可南豫州的几个封疆要职如今是恭淮党和江夏党争夺的主战场,没了恭怀太子表哥的照拂,他当的很是不快,索性领着部曲并入骁勇营剿匪去了。
车驾到了骁勇营,一列银光高骝,徐林的副将卫苕早已侯在一侧。
徐椒看着他,问:“阿弟呢?”
“禀夫人,昨日有流寇出没,将军去剿匪了,您先随末将去帐中休息。”
徐椒颔首,“卫将军,我此行机密。于军中不必唤我官阶。”
卫苕拱手道:“尊令,二娘子。
帐中果然备好了栉沐之物,徐椒擦过汗水,在帐中等了片刻,就听见低沉的号角之声。
如天边低矮层叠的云,开阔而悠长。
“将军归??”
“将军归??”
铁蹄踏过地面,震得营帐桅杆颤动,几上的木杯中的水泛出圈圈漪涟。
徐椒等了会儿,却没见到弟弟的身影,她坐不住,索性扯下外袍自个儿出了帐。
问道:“徐林呢?”
拱卫的兵士道:“张参军等人受了大伤,如今徐将军在伤营之处。”
张参军是徐林打小的玩伴,也曾跟在徐椒屁股后头拖着鼻涕喊阿姐。
徐椒顷刻间心头晦暗,不知不觉超着伤营走去。
撩开帐,浓郁的血腥与汗臭之息扑面而来,赤裸的□□与痛楚哀嚎交织着。
徐椒锁紧眉头,站在一侧还未卸甲的徐林快步上前,他拽住徐椒往帐外带。
“阿姐怎么到这儿来了。”
徐椒拉住他的手,赶忙上下检索着,“你没受伤吧。”
徐林摇摇头,“不曾。只是我手下兵士伤得颇重。”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猴子般瘦条的信兵不知从哪儿蹿出。
他单腿跪地,“报!方校尉和徐校尉那儿也求军医。”
徐林颔首,“去派。”
信兵匆匆离去,医官又从帐中出来,朝着徐林拱手:“张参军胸肋断骨,性命悬危,需接骨后严加照料,还请将军分拨人手。”
徐林握紧拳头,为难道:“如今医师紧缺,哪来这么多通药理的人手?”
徐椒听着他们对话,狐疑道:“军中配备不够吗。”
徐林冷冷道:“时疫之时,大多征召平疫,折损了许多。如今尚在的,又都紧着北边防线。我这儿分到的本来就少。”
“没有再加练训导新手吗。”
徐林鼻孔中冷哼,“这药理文书学习哪有那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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