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夏末(2 / 2)
“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徐椒看着萧葳眸中奕奕的神光,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她突然想起一桩事。
徐家这九代的富贵,就是先祖随着萧梁太祖从死人堆里挣出来的。
若是当真攻入洛阳,南北大定,不亚于改朝换代,是世家与个人洗牌的重要时刻。此次的功臣必然是朝廷的新贵门阀,而投诚的北方大姓,恐怕也会被重用。
如果徐家今次掉队,再回来可就难了。
若是徐林没有这个能力,或他自己不愿意,徐椒尚能接受结果。山代有人才出,门第也是一样的。可偏偏徐林又是个天才,他自己更渴望建功立业。
徐椒咬了咬唇,忽然从萧葳身后抱住了他。
“陛下。”
徐椒的声音温温柔柔,她的手缓缓拂过他的胸口,渐渐收紧。
“奴婢相信陛下一定会成功的,奴婢一直觉得陛下是明君。崤函帝宅,伊洛王里,奴婢等着陛下带奴婢去洛阳的那一天。”
萧葳身子蓦的一挺,他宽厚的掌心与徐椒的素手重叠,久久没有松开。
公务处理完毕,已是斜阳沉沉,日影的光晕泼撒在地面上,带出横斜的树影。
算起来今日是初三,该是包夫人的日子。
徐椒走到木施上,伸手拿过他的外罩回到他身前,萧葳缓缓伸出臂,却没有等来徐椒的服饰。
徐椒抱着他的外罩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一支袖管与他套上。
她的声音幽幽的,“陛下要回去了吗??”
萧葳身量比她高些,他居高而俯,是她低垂头颅上的袅袅云鬓,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他迟疑道:“朕后日再来看你。”
徐椒嗯了一声,替他套上另一臂。
木门被推开,外间一片刺眼的金光,长风吹过,却吹不散这片碎金,唯将徐椒的衣摆吹起,如同一支展翅的天鹅。
李涛取了车上的脚凳,萧葳方要踏上,就听见身后一声有些凄凉的女声,随风声入耳。
“陛下。”
萧葳下意思回过头,便看见徐椒一双眸子,眸子里有他看得懂也看不懂的哀伤、期许、幽怨,犹疑,诸多情愫???????
萧葳的心脏猛然一跳,仿佛心底失去了什么,有些茫然胀痛。
徐椒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从他的衣襟中摸出那把羌笛。她吹得很慢,沉阔的音律化作了凄清,又带着不忿,其声怆然处,斜阳黯销魂。
她曾在采石矶上听过萧葳吹羌笛,那时风雨如晦,江山日暮。
她也曾在河子庄上听过崔劭吹羌笛,那时渊冰急涛,乱红飞过。
而今她自己来吹,她竟不知吹出来是何样的。她想吹得哀婉但不诽怨,可似乎心随境转,曲随情发,渐渐不是她能掌握的。
一曲闭,她有些忐忑地放下笛子,却不敢抬头去看。
这些日子徐椒一直盘算着那个问题。
从在山中不肯弃她而去、在梅花宴替她挡箭、在她病倒时替她重开宫门、在猎场上与她说的那些话、再到从文思殿后宫嫔妃设下的刀山火海里将她捞出来,他对她是不一样的,或许是有些情谊的。
这点情谊并不足够支撑她登临后位,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