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事定(2 / 2)
“先前党同伐异,是瞻所信非人,终日耿耿于怀,然丁将军以德报怨,愿留瞻一命,瞻不胜感激,此番前来,是向丁将军赔罪。”
陶瞻行了大礼,丁亮忙上前扶他,“亮心知此理难通,太子深谋远虑,不受假面所蔽,实为通透,孙侯若知,定然欣慰。”
陶瞻被他虚虚一扶,便也笑着起身,他望向一旁的余叔归,也带上了不达眼底的笑意,“幸得余百户指点迷津,瞻才未独断专行下去,得以窥明真相。”
余氏兄弟身形微顿,余叔归不动声色笑着颔首。
陶瞻收回眼,复又望向丁亮,拱手道:“今朝起,瞻与陶扶臼恩义断绝,来日再见,便是仇敌!”
陶扶臼便是陶公侯,陶瞻此番话出,跪地的曹三与那“店小二”苏剑,皆是一愣。
曹三是万万没料到太子还活着的,更不会料到他身在敌营,还与陶公侯反目成仇,那他们国公爷及世子……这可如何是好?
万万不能暴露身份,他曹三,死也是这东夷的山贼!
苏剑则是目瞪口呆,陶扶臼是他们苏氏茶庄最大的仇敌!
每逢祭祀,家主与少爷,都会在已故的老爷与大少爷牌位前起誓,陶氏一日不败,他们苏氏之仇,便一日不止。
曹三与苏剑,二人各怀鬼胎,皆低下头颅掩盖神色。
丁亮朝余叔归瞥去一眼,继而畅怀大笑,“阿舒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处事向来周道,定是拳拳分析了局势,太子既已表态,那亮便也代孙侯昭告三军,今朝起,太子瞻便是我军盟友,尔等需以礼敬之!”
“是,将军!”帐中将士无不浩然应答。
礼过,丁亮本想请太子上座,还未绕过案桌,苏剑乍然斗立,袖中抽出一短刀就要刺向陶瞻。
一旁的余子归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短刀,苏剑很快被梁洪州制伏,余子归后背传来剧痛,身形晃了一下。
“阿少!”余叔归赶忙扶住他,陶瞻也恍然回神,他看了眼被制伏的苏剑,又看向面色苍白的余子归。
“谢过这位将士!”
余子归硬撑着背痛,摇首抱拳,他心知伤口定然又开裂了,这伤真是,动不得一点半点,可若太子瞻伤了,那娇娇不得以泪洗面几夜都不止?
没容众人多想,丁亮已经拍案而起,“你究竟是何人?别再妄想狡辩,店小二还能有这般身手?”
本就跪地的“山贼”也被眼前此景所慑,他们都还未动手,这店小二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那二人纷纷唾起唾沫叫嚣,“你这贼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行凶,究竟为何要给我等下毒!?”
曹三默不作声,却也抬眸看向苏剑,想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再弄巧成拙。
可苏剑根本未能与之对视,他面朝地,整个人被梁洪州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向前也吐了口唾沫,“那日未能从驿站全身而退,我本就是刀架脖子,死有何惧?只是没想到南郡太子竟藏在你们军中,家主待我不薄,我恨不得杀光陶氏全族!”
陶瞻漠然回神,再次望向这伏地之徒,“孤并不识你,你家主何人?”
苏剑冷笑,“无需相识,你姓陶,就该死!”
余子归眯起了眼,丁亮大声呵斥,“来人!拖下去!”
他歉意侧首,“本是想审问山贼的,怎料又扯出这厮,许是与山贼有仇的东夷百姓罢了,太子如今是我军盟友,可东夷百姓许是还未能接受,亮代人赔罪,定重惩之!”
苏剑醒来就想求死,却被军医治好了下颚骨臼,幼时他也被家主这般善待,就这么个恍惚之际,被人押来了营帐,还让他窥得陶瞻竟还活着!
他不愿自身在东夷的蛛丝马迹被人察觉,那只会顺藤摸瓜拖累家主,他不屑呸道:“我才不是东夷人,我们被南郡逼得走投无路,就是陶氏所为,他该死!”
苏剑的话就像平地惊雷,丁陶二人皆蹙眉沉默下来。
陶瞻更是定定看着那人,陷入沉思。
若是南郡子民,为何不去厌恶东夷,反倒憎恨他们陶氏?这其中……定有什么他不得而知之事。
士兵上前要将苏剑拖下去,可那俩“山贼”不愿了,他们本就是南郡的盐商暗桩,如今这小二竟是南郡人?
莫不是盐商那上头之人,见他们已经无用,便要将他们杀人灭口?
这一揣测实在是让二人慌了神,他们纷纷望向曹三,曹三却作哑然不知,他早就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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