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旧信(1 / 2)
福满退下后,童瑶带着人和鱼,回了厢房。
明明出这一趟门,也算不上很久,但小院已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墙边的凤尾竹长势极快,贴着墙沿已有郁郁葱葱之态。
那桂花树也冒了新芽,衬得院子都生机盎然起来。
童瑶虽气恼那厮,但望着西院,难以否认,她也有些心生欢喜。
南黛南菱将鱼儿放入池中,她倚在栏旁看了片刻,几尾金银鱼从初初的紧张逃窜,继而跃跃欲试,最后竟大摇大摆,沿着鱼池转悠起来。
像在巡视领地似的。
童瑶忽就笑了,她还能认出,池底哪几个是她按下的卵石,哪些是余子归按的。
这么想着,那人就出现在了垂门处。
童瑶刹那就收了笑,瞪了他一眼,立即起身回屋。
余子归摸了摸鼻子,自然也瞧见院内添了新人,南黛南菱立即行了礼。
“先下去吧,收拾收拾耳房,烧点热水抬来。”
“是,主……”主公的称谓不妥,她们立即改了口,“是,五爷。”
童瑶将皂纱幕篱挂在衣桁上,刚松开手,就感到身后站了人,她往旁侧移步,他竟直接就贴背而上,抱住了她。
“余子归!”
“末将在!”
童瑶回首瞪他,挣扎起来,“主公好大的架子,东瞒西瞒,防我如同防那山贼,这会子凑上来作甚?松开!”
余子归吸了吸鼻子,手却没松,他俯下身来,唇从娇人发髻边的嫩肤开始,贴着磨着,直至耳侧,带着讨好轻哄。
“瓦舍嘛,易散易聚,可纳人数众多,易掩人耳目。”
“我已将事态与嵇叔明了,渚辰日后往来瓦舍,也方便行事,就是……名头上不好听些,但出入风月场所,总归能消除东夷不少疑虑。”
童瑶揪着皂纱,有一搭没一搭转着,偏头躲着他的唇,也不说话。
余子归便顺着脖子往下亲,热气上涌,那轻吻也逐渐变了味。
童瑶轻颤,暗恼起来,她用力拍开了人,躲到了镜侧,正对着面,怒瞪他。
“含糊其词的,话还没说完呢!”
余子归怀中空空,盯着人幽幽站直了身,喉骨滑动几下,这才拿出方才归所时,从旧宅找出的信。
“夭夭在旧宅作画,定也是瞧见柜斗笔砚下的这些信笺了?”
童瑶看到那泛黄的信皮,忽就记起“恕希亲启”这几字。
她眉眼微动,解释道:“我是瞧见了,但并未碰过,也不知里头内容。”
余子归慢步上前,“我知道。”
他抓着她的手腕,行至那装得下二人的榉木扶椅旁,道:“我们一起看。”
童瑶当时就好奇得紧,眼下也没理由拒绝,只在他紧贴着她,让她躺靠在他身上时,睨了他一眼。
余子归不动声色揽人入怀,当着她的面拆了一封信。
他神情平静道:“元丰二十七年,李榕登基,少师顾蠡之斥责邕亲王李烈拥兵自立,工部尚书韩颜回密信告知,可邕亲王依旧以动乱叛贼之名,死于非命。”
“那日凌晨,洛都火光冲天,我被兄长匆忙唤醒,只在阁间暗处见到父王母妃最后一面,他们惨死在禁军刀下,那画面现在忆起,依旧清晰。”
童瑶心下一紧,抬眸望向余子归。
他的神情无波,好似在同她讲睡前故事,她却联想起母后言及此事时的凶险万分,忽就有些后悔,连忙抓住他那粗粝的大手。
他的兄长,想来便是邕亲王世子李博,那他是谁,并不难猜。
李邵,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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