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旧信(2 / 2)
童瑶在心中默念了两回他的名字,她实在是无意要去揭他伤疤,让他再痛一次。
余子归被她打断,淡淡勾唇,捏了捏小手示意无碍。
他继续道:“逃出府后,兄长便带我东躲西藏,辗转了许多脏乱之地,城中禁军追杀月余,彼时我尚年幼体弱,没撑多久,便高烧不止,记忆也变得断断续续。”
“最后只知,兄长又逢工部尚书韩颜回,我们勉强才算是保全了性命。”
童瑶靠在他胸口上,轻轻问:“韩氏,便是余氏,对吗?”
“嗯,”余子归敛下眼,下巴蹭了蹭她的额,拿起那封泛黄的旧信,“这是母妃绝笔之信,三封予我,三封予兄长。”
“兄长曾说,有朝一日他真有所交代了,才会拆信报母,可他的信,连带着尸身,皆被顾蠡之带回了中原!”
余子归胸腔起伏,额角青筋四起,眼中终于有了波动,“我会回去为兄收尸的。”
童瑶眼中水光渐起,她伸出手紧紧揽住他,上下抚了抚他的后颈,吻在了他的嘴角,“嗯,会回去的。”
轻柔的抚摸让余子归回神,他侧过脸,与童瑶交颈而卧,娇躯香气逐渐平复了他的心绪。
片刻,他才抬起头,“如今大业未成,但我欲成家,这事母妃定也想听我交代,所以我们先拆这一封,好吗?”
“……好。”童瑶有些哽咽,拿起那封信与他同看。
娟秀字迹让童瑶有了见字如面的亲切,信并不长,多是对幼子的念叨和嘱咐。
【……恕希要听兄长所言,与兄相扶相持……】
【……功课不可荒废,晨练亦不可惰……】
【……勿要过多食甜,勿再攀爬高枝……】
寥寥一页,拳拳之心。
余子归尚且只是红了眼眶,童瑶却泪流不止。
她能想象在那形势紧张,火光通天的暗夜,温柔又坚毅的邕亲王妃,虽已决心与夫共亡,但依旧对幼子们有着无数牵挂。
她盼着恕希如他父亲、兄长那般文武双全,又遗憾自身再无法为他调羹做食,无法因幼儿调皮顽劣,为他缝补碎衫。
“阿少,对不起,我不知是这样……”
童瑶的心泛起酸胀的疼,她心疼他的遭遇,亦心疼邕亲王府的遭遇。
余子归摇首,将人揽入怀中,“时隔多年,我心知身负重任,无碍,今日她见到你了,我心便安定了许多。”
屋内无人再开口,信笺再度收起,扶椅轻轻摇晃着,安抚着两颗越来越靠近的心。
午后烈阳如火,西厢院内却逐渐静谧如水。
直至外头传来脚步声。
“五爷,姑娘,热水烧好了,要抬进屋内吗?”南黛南菱将热水抬到耳房,发现无人,这才又转来西厢右间。
心绪全然收起。
童瑶撑着他半起了身,却被余子归拦腰而止,他缓缓抚了抚她红通通的眼,才对着外头应道:“抬进内室去。”
“是,五爷。”
隔着屏风,南黛南菱将水桶提到了后头,余子归这才将人抱起,不太自然地解开她的外裳,搭在衣桁上。
“你先洗漱休憩片刻,我也回耳房去。”
童瑶见他手臂动作迟缓,蹙起了眉,“等等。”
她昨夜在瓦舍已经沐浴许久,不算疲乏,倒是这厮,日夜兼程的,她凝眸问:“后背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不许再哄骗我!”
“……”余子归见瞒不过去,也老实道:“不算严重,抬手会有些拉扯而已。”
童瑶不再理会,她直接绕去后室,“南黛,到耳房去拿五爷换洗的衣衫来。”
南黛起身,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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