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巧饰伪四十四(2 / 2)
外面上夜的小丫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房中要了三次水,领头的姜姑姑进来伺候的时候,二人俱都大汗淋漓,云湄陷在暄软的衾褥深处,疲累至极地闭着双眼,她浑身的骨头散架似的疼,但唇角却勾出了一抹释怀的笑。
许问涯下了地,踅身弓腰去抱她,云湄适才切身品尝过他的厉害,此刻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他的手,拿残破不堪的嗓子,嘶哑地呢喃说:“不要了。”
许问涯也犯困,但这份餍足吊起了他原本混沌的精神。这是一剂十足的补药,给这位从来不晚睡的公子哥生生挣回来一口清醒气。
许问涯嘴上道:“我怕她们摔着你。”说罢,复又俯身,背着人揭开她的衣襟一角,轻声附耳道,“娘子若是愿意让她们看到,那便随你了。”
露出来的小块锁骨,密布着各形各色的痕迹,由此见微知著,可想而知寝衣覆盖之下的浑身各处,究竟是怎样满目疮痍的光景。
云湄自己没力气查看,但根据疼痛轻重程度,也能推出身上各处是什么情况。她纠结片刻,到底没有那个脸皮,咬咬牙,做出娇羞的样子偏过脸,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让他抱着自己去了?室。
许问涯像兽一样在她身上留下了轻重不同的啃噬痕迹,便令原本普通的洗浴变成了药浴,他伸手将她放入调和好药料的浴桶中,侧头打量她雪白肌肤上零落的红艳,兴许是背光,眼眸愈发深沉,倒不见几分怜悯与后悔,反而教云湄心惊肉跳地看出了某种前兆,生怕他再一次生龙活虎起来。
云湄赶忙踅身抢夺他手里的巾子,“不劳烦郎君,我自己来。”
许问涯正环着她的身躯替她擦背,闻言,一声淡笑落在云湄耳畔,沙哑的嗓音近距离炙烫着她的耳膜,“不是说不后悔么?”
云湄听了这话,又是悔又是恼,一时间将下唇都咬白了。彼时,那些经年的苦与恨涌上心头,她自是生出了毁天灭地的心思,任他怎么弄都好,只要能带她脱离苦海,这才欣然答应了,没成想代价这般大。
偏偏她得维持温柔似水的形象,猫儿挠似的小打小闹是被允许的,但万万不能真的同他生气,那样就不是宋三小姐了。
于是只能口是心非地嘟囔说:“我是心疼郎君,算起来一天两夜未睡了,还要被我拉着做这累人的事情。”
许问涯听她当真生出些委屈起来,笑着解释道:“逗你的,我又不是兽,不知节制。”
他知道,今晚她刻意忍受,一声痛也不曾喊,也不像新婚那夜一般以咬他来遏制他的动作,明明这样做可以拉回他的理智,但她偏偏没有。
这是一场疏解,在她的默许下发生。如果没有这番身体上刻骨铭心的痛,她得不到情绪上的解脱,于是他也没有收敛,一半出于安抚,一半出于将新婚夜未能被满足的欲念尽数释放。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这怎么不算是天作之合呢。
许问涯拿瓢舀起一捧药水,浇淋她颈子,徐徐道:“过去有些东西,切莫耿耿于怀,从而泥足深陷。如果忘不了,娘子想怎样纾解,或是复仇,或是借我的……”这话不好挂在嘴上说,于是许问涯略过这一句,“都可以来找我。你现在嫁来了今阳,新生了,不是吗?”
虽然派全昶去江陵打探的消息,还未能送回来,但许问涯经此种种,已经笃定宋府之中大有疑窦,也不知是什么人,敢对他自小便定下婚约的妻子百般怠慢,甚至还加以伤害。
云湄心里一惊,蓦然抬眸望住他。许问涯垂着眼睛,长睫被蒸腾的水雾慢慢濡湿了,本便密匝匝的一片眼帘,渐次愈加厚重起来,遮住了眼底的神光,令人闹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云湄抓住浴桶边沿,兀自惊疑不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她深陷在噩梦之中时,嘴里无意识地嘟囔出了什么泄露秘辛的梦呓吗?
多说多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