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待改(1 / 2)
“没了?”太监不耐烦地撇嘴,“那你跪下,接旨。”
牧归跪下,身后噼里啪啦跟着跪了一地。太监哗地将黄纸展开,草草读完,大意是新年期间需要格外注意,皇帝觉得他们能胜任这份差事,放了两天假应当是够了,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该回来工作,令其立即启程金陵。
“三日内一定要到,记好了。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要是没到,连元大人都保不住你。”
他带着几分鄙夷,收纸,回车。马车一刻不停,载着他们一路走远。
牧归起身,侍从们还跪在地上:“主子,您说什么没了?”
如果他们没听错,主子方才说,元大人没了?
没了?真没了?
“元大人没在这,他要我叫人,我无话可说。”
侍从想,就算这样也不能诅咒大人没了吧?尤其新年,更不吉利。再一想,昨夜姑娘是自个回来的,大人确确实实抛下姑娘,做错了事。姑娘说着没事,但太监这么一问,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被油一浇,蹿得节节高。
“您说得对。”
主子们闹小脾气的事能叫事么,他们装聋作哑就好。
她都说没事了,还能有事吗?再说,皇帝有令,剩余的时间容不得他们胡思乱想。
放下没几天的行囊再度被装了起来,趁他们去集市的档口,牧归带足了银两,回了客栈。
昨夜地板上留下的血迹已是半干,踩上去有些黏糊。过道边上的桌子换了新的,稀疏地坐了人。
“您打哪来?”
掌柜瞧着比昨夜更疲惫,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软软地趴着。
“南边。”
牧归没放银钱。她撑在柜上,从袖中掏出一壶酒。
掌柜劈开泥封,用手扇了几下,撑着头,斜睨向她:“最近从南边来的可真多。还以为您是从东边来的。”
“怎么?改主意了?”
“在等。”
“等什么?”
牧归点了银票,放于桌上。他看也不看,一枚铜钱突然从身后飞出,压在银票上,接触到纸面的一瞬,裂成两半。
“不够,”掌柜笑道,“看到了么。再压上你昨天拿到的东西,才算够。”
“我可以送您一卦。”
“你会算卦?”掌柜有了几分兴趣,“你算算,我什么时候死,再算算你自己。”
“他又开始了,”一个客人咕哝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该去的时候会去,该来的东西会来。您真正想问的那件事,我无法解答,但是您还是不要过于执着,若一直想着,有可能变假成真。”
“胡诌,”掌柜说着,却是收了银钱,“净是胡扯。好心卖你香,还不领情,净拿胡话搪塞我。”
“我不买香。”
“不买香来做什么?找场子?”掌柜冷笑,“大黄,送客。”
一个极其矮小的男子从柜台后钻出,呼哧呼哧喘着,送牧归出了门。
“客官可听过有种花?”走到一处偏僻角落,他忽然开口,“它没有根,没有叶,一年一开,开时极美,周围的草木尽枯。它是上好的药,也是最烈的毒。”
“听不明白。”
“还有一种鸟,生性高傲,只落在最高的树上,吃最艳的果,饮最清的泉,”男子扶着树,“您知道该怎么抓它。”
“我的话带到了。”
说完,男子鞠了一躬,消失不见了。
牧归仰头。楼上正是他们昨夜住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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