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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一初恋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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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宁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垂眸只顾往前走:“不用,小事。”

蒋昭恒又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想溜的?”

“你表现得很明显啊,而且……”向宁略一停顿,抬眸冲他笑了笑,“我还挺擅长察言观色的,这是我的生存技能。”

蒋昭恒眸中笑意一滞,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做,只知道凭本能去轻抚她的发顶。

不料向宁倏地转过头来,条件反射般蹙眉道:“别摸我头!”

蒋昭恒连忙收回手,仿佛被无形的刺猬扎了一下。

向宁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脑袋,表情一本正经:“小时候我妈说过,总被别人摸头容易长不高。”

蒋昭恒只得作罢,同时咽下一句心声:其实她已经长得蛮高了。

“我们去哪玩?”向宁的问题打断他的思索。

蒋昭恒平时也少有出去玩的经验,只能从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入手:“要不要去骑马?我教你。”

向宁想了想,摇头道:“我以前骑过骡子,感觉没什么意思,骑马也差不多吧?”

蒋昭恒又提出planB:“游泳呢,有兴趣吗?”

向宁挤出一个苦笑:“我不敢,小时候呛过水。”

还剩最后一个planC:“要不要试试拳击?”

向宁在沉默中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问:“咱俩……对打?”

“想什么呢?”蒋昭恒没忍住一声低笑,“我给你当陪练!”

“陪练……”向宁咂摸着这个词的背后深意,“就是挨打呗?”

蒋昭恒笑意不减:“也可以这么理解。”

向宁略加思索,很快拍板:“好,那就玩这个吧!”

蒋昭恒撇了撇嘴,刚想说一句:“合着你就想打我呗?”

向宁却忽而话锋一转:“等等,今天你是寿星,我要是打了你,不会折寿吧?”

蒋昭恒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逗笑了:“都什么年代了,别这么封建迷信行吗?”

语毕,他牵起她的手:“走吧,我让你打,随便打。”

两个课时玩下来,向宁仍有些意犹未尽,蒋昭恒索性给她办了张年卡,向宁却拒绝不收。

“哪有你过生日,我收礼物的道理?”她说。

蒋昭恒直接将卡塞到向宁手里,为防她推脱,紧接着把双手塞进风衣口袋,与她对视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你的生日也是今天。”

向宁微微一怔,继而低头垂下目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蒋昭恒歪着头向前倾身,追上她的视线,轻笑道:“向宁,十七岁快乐。”

“谢谢。”向宁的声音很小,“你也是,十八岁快乐。”

蒋昭恒目光不移,追问道:“谢谢谁?”

向宁不解其意,抬眼思考片刻,只吐出一个字:“你?”

蒋昭恒又问:“我是谁?”

向宁这才听懂他的问题,随即冲他一笑,第二次叫出这个称呼:“昭恒哥。”

蒋昭恒闻声一愣,也笑了笑,揶揄道:“昭痕哥是谁?”

向宁很快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我总是忘记区别前后鼻音,就连我自己的名字,也经常念错。”

“向您?”蒋昭恒举一反三,“您您?”

“别乱学!”向宁不满地“啧”了一声,蹙眉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蒋昭恒只得从善如流。

“说到学??”他的话题转得略显生硬,“你开学就要读高二了吧?”

“没那么快,我之前在老家……”说到这里,向宁顿了顿,没有解释详情,只概括为一句,“断了一年,没上学。”

蒋昭恒知道她不想提起从前的经历,便没有深究,只问:“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这边是怎么安排的?来我们学校读吗?”

“不不不。”向宁连连摇头,“我基础一般,肯定跟不上你们学校的节奏。”

更重要的是,向晚蘅怕她适应不了国际高中的环境,会被本地学生们欺负排挤。

“而且我的户籍和学籍都挂在老家的福利院,也不好进这边的学校。所以,向阿姨专门请了几个老师来家里教我,以后还是要回去考试的。”

说不清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蒋昭恒忽然有些失望。

回家路上,班级群偶尔响起几声消息提示。

蒋昭恒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什么,赶忙登上校网,撤回了仍在审核中的住校申请表。

没犹豫多久,又提交了一份不参与晚自习的申请表。

开学不久,蒋元磊偶尔回一次家,便有些讶异:“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都高三了,不应该呀!

蒋昭恒斜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很怕我提前回家么?”

蒋元磊不悦拧眉:“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蒋昭恒没有理他,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段时间,向宁还在复习初中的内容,蒋昭恒便把自己的笔记都送给了她。

“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他说。

向宁嘴上答应得爽利,实际却一次都没去找他问过。

某日偶遇向宁的老师,蒋昭恒状似无意地问起了她的学习进度。老师详细回答完,还忍不住嘱咐两句:“家长不在,宁宁的学习就得你这个做哥哥的多费心了。”

蒋昭恒闻言有一瞬错愕:“她跟您说……我是她哥哥?”

“没有,我猜的。”老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难道我猜错了?”

蒋昭恒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大差不差吧。”

向宁听他转述完这段乌龙,不禁失笑,旋即拿起镜子照照他,又照照自己,反复比对几次后得出结论:“这么看,咱俩还真有点兄妹相。”

蒋昭恒不以为然:“哪有,我怎么看不出来?”

向宁却表现得十分笃定,朝蒋昭恒凑近几分,一方小镜子便同时照出了两个人的脸。

“你看,眼睛像不像?”

他在镜中和她对视。

“不像。”蒋昭恒立场坚定。

“随你怎么说。”向宁撇撇嘴,收起镜子回归正题,“我还有作业要写,不瞎聊了。”

蒋昭恒捏住她的笔盖,在试卷上敲了敲:“今天周五诶,你不休息休息吗?”

向宁紧盯试卷,摸索着从他手里抢回笔盖,随口敷衍道:“改完错题再休息。”

蒋昭恒仍不挪窝:“那我看着你改。”

向宁一手支着脑袋,斜斜与他对视,只是不出声。

蒋昭恒莫名被她盯得有些心虚,解释道:“身为哥哥,关心妹妹的学习不是理所当然吗?”

向宁没有反驳,低下头尽量忽略他的目光,认真在数学试卷上写写画画。

一路写下来还算顺利,直到压轴题才卡了壳。

蒋昭恒注视着她紧锁的眉头,目光时而在草稿纸上略扫一下,很快就发现了症结所在,却没有出言提醒。

他想知道,她会不会主动向他求助。

可惜,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几次挫败后,向宁改换思路,从头算起,不料竟有意外收获,三下五除二就解出了正确答案。

她合上笔盖,冲他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搞定。”

蒋昭恒对上她晶亮的双眸,不知为什么,忽然错开了目光。

“好吧,我承认。”他看向倒扣在桌边的镜子,“我们是有点像。”

顿了顿,又在心里补上后半句:但不是兄妹相。

至于是什么,此刻的蒋昭恒尚未完全想清楚。

或许,也没必要想得太清楚。

……

尽管这段“亲缘关系”始于一个误会,蒋昭恒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承担起了兄长的责任。

每天出门上学前,他都会敲敲向宁的屋门,催促一句:“起床起床,老师马上到了。”

有时候,门内会传来一声含含糊糊的:“再睡三分钟……”

三分钟,正好够司机把车开出地库。

“计时结束,起床了吗?”蒋昭恒话中带笑。

向宁赖在被窝里接起他的电话,闭着眼睛一本正经道:“起了。”

蒋昭恒一听声音就知道她还没完全清醒,不由打趣:“宁宁,你真的很不擅长骗人。”

向宁没有反驳,不知是不是呛了口气,咳嗽两声道:“昭恒哥,上次那个药箱放哪了?”

“在储物间A3柜最上层。”蒋昭恒敛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不少,“你身体不舒服吗?”

向宁的声音微哑:“好像有点发烧了……”

蒋昭恒连忙嘱咐:“你先量一□□温,别急着乱吃药,我把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发你,你现在??算了,还是我给她打个电??”

话说半截,她的一声轻笑突然打乱了他的思绪。

“我真的不擅长骗人吗?”

向宁的声音恢复如常,听不出丝毫带病的痕迹。

“如果是这样,那你还蛮容易被骗的喔。”

这一局输得憋屈,蒋昭恒苦思良久,也没想出能扳回一城的好法子。

放学回家后,他又撞上了一个新的难题??玄关鞋柜外摆着一双不属于任何家庭成员的运动鞋。男款,名牌,半新不旧,一看就是年轻人会喜欢的风格。

看到这双鞋,蒋昭恒的第一反应是??家里来客人了?

应该不是,向晚蘅和蒋元磊都在外地拍戏,只有两个小辈在家,即便有客人来访,也不可能在家里久留。

那么,会不会是向宁的老师?

也说不通啊!向晚蘅为了保证向宁的安全,给她请的所有老师都是女性,而且蒋昭恒和她们每个人都打过照面,谁也不像这双鞋的主人。

难道……是向宁的朋友来家里找她了?

这就更不合逻辑了。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不爱出去社交,能有什么他不认识的朋友?总不能是老家的旧友,不远万里跑来这里找她了吧?

各种想法穿插交织,乱作一团,使蒋昭恒的脚步停在门口,久久不移。

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他想,也许只要他去找向宁刨根问底,她就会笑盈盈地揶揄他:“一双鞋就惹得你这么着急,你真的很容易被骗诶。”

如果真是这样,被向宁嘲笑两句也没什么。毕竟他只是在担心她的安全,表现得稍微有点着急也不丢人。

所以??

“宁宁。”他敲响她的房门,“走了,出去吃饭。”

屋门很快打开,向宁半靠在门框上,小声对他说:“稍等一下,我还没下课。”

蒋昭恒的视线越过她发顶,直勾勾看向书桌旁的年轻男人。

“这位是?”问句末尾拖着不悦的长音,神色倒是看不出情绪。

“喔,你好。”那年轻男人应声起身,“我是来给向宁上数学课的老师,我姓??”

不等他说完,蒋昭恒就问向宁:“原来的林老师呢?”

“林老师是我母亲。”那年轻男人迎上几步,出言解释道,“她这几天住院,实在来不了,我就来帮忙代一节课。”

蒋昭恒似乎很不满他贸然抢话,抱臂质疑道:“林老师有二十几年教龄,你呢?有教师资格证吗?”

那人面上显出一丝尴尬,强笑道:“我……目前还没有考教资。不过我是T大数学系的学生,专业课绩点也一直名列前茅,教高中数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人说话间,向宁扯了扯蒋昭恒的袖子,大约是想劝和,蒋昭恒却不为所动,很快就再次发力:“按照宁宁的课程安排,这节数学课应该在十七分钟前结束。”

那人又是尴尬一笑:“是,但这节课的内容正好卡着两个难点,如果要讲透,难免得多花些时间。”

“学生的时间也很宝贵,不是能被人随随便便浪费的。”蒋昭恒优越的身高带来了天然的气场优势,“授课超时,是老师的问题。在今天之前,她的所有老师都没出现过这种差错。”

那人只得表态:“放心,超时部分不会额外收课时费的。”

蒋昭恒冷笑一声:“你来帮林老师代课,事先跟我们家人商量过吗?得到过我母亲的许可吗?”

那人表情一滞,似是自知理亏,讪讪垂下目光,不再争辩。

向宁也是这时才意识到不对,立时瞪大双眼朝他看去,同时迈步向蒋昭恒靠近几分。

蒋昭恒跨步挡在向宁身前,继续对那人说:“别光顾着卷专业课的绩点,抽空也学学法律吧,至少先仔细读一遍我母亲和林老师签的合同,想想那份高额课时费到底跟你有几分钱关系。”

一提到钱,谁都不得不硬气几分。

“你这话说的,我总不能白给她上一节课吧?你爸妈都是明星,总不至于连这点钱都克扣吧?”

听到这里,向宁终于压不住脾气了,打算上前跟他理论一番:“你这人怎么??”

话刚起了个头,蒋昭恒就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身后,继而取来钱夹,数出几张百元钞。

“这节课的钱我来出,就按大学生家教的市场价给。”说着动作一顿,语气稍带阴阳,“喔,差点忘了,您是T大的高材生,那就再加250吧,不客气。”

语毕,蒋昭恒把钞票递到那人面前,对方来接时,他却没有直接松手。

“麻烦回去通知林老师一声,让她安心养病,以后都不用来了。”

那人却不甘心,还争辩道:“可是合同期限明明??”

“都让你回去抽空学学法律了。”蒋昭恒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还不走,是等着我叫保安吗?”

那人见他是个硬钉子,只得悻悻离去。

警报解除,蒋昭恒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本想对向宁说两句重话,让她长长记性,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向宁就主动认错了。

“对不起,昭恒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再次牵住他的衣袖,“林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代课的事,我就没考虑那么多,没想到他们根本没得到向阿姨的许可。是我疏忽了,还害得你破财……”

见她态度如此诚恳,蒋昭恒纵然有气,也不舍得冲她发作了。

可他仍然冷着一张脸,抽出手给她扔下一句:“过来,加课。”

“什么课?”

“作文课。”

蒋昭恒打开电脑,招呼一头雾水的向宁在他身边坐下。

“根据这几篇材料,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四十分钟以后交给我。”

向宁点开网页一一查看,这些材料全都是蒋昭恒刚刚搜出的新闻稿。

“男家教猥亵儿童……男老师猥亵学生……男大学生性骚扰女高中生……”

简略读完新闻内容,向宁一手撑着脑袋,叫了声“昭恒哥”。

蒋昭恒却端起架子来:“别套近乎,现在我是你的作文老师。”

“喔,蒋老师。”向宁很快更改称呼,“我明白您的苦心了,以后保证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能不能……不写这篇作文啊?”

“不能。”蒋昭恒答得不容置疑,“这是惩罚,也是锻炼。”

向宁随即更改策略:“可是我现在很饿诶,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受罚吧?”

蒋昭恒闻言对上她的目光,却读不懂这话是真是假。

向宁似是想给他证明,又说:“不信你凑过来听听,我的肚子已经在叫唤了。”

蒋昭恒无奈偏过头去,嘟囔道:“谁要听你……”

没办法,他就是扛不住她这招。

吃完暖烘烘的烧烤,二人并肩走在夜晚的商业街上,向宁少见的十分安静。

蒋昭恒不太习惯,犹豫几番才主动发问:“怎么不说话,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没在想鬼主意。”向宁踩着地砖的方格线往前走,“在想你。”

蒋昭恒心中猛地一跳:“想、想我什么?”他就在她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向宁不知有没有察觉他异样的神情,仍旧低垂目光看着脚下的细线,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我在想??蒋老师,其实你不太适合做老师。”

蒋昭恒听完一怔,没有发表意见,心里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向宁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你更适合做律师。”

“为什么?”这句话倒很出乎蒋昭恒的意料。

“我也说不清原因。”向宁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刚才,你跟别人交涉时说起合同和法律的样子,有点酷。”

说完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蒋昭恒:“就像电视剧里的律师一样。”

蒋昭恒实在不擅长应对她直来直去的夸奖,只能别开脸,岔开话题道:“剧是剧,现实是现实。”

“嗯,我就随口一说,学法律应该会蛮辛苦的。”向宁继续慢悠悠向前踱步,“你明年就高考了,应该已经考虑好想报哪所大学、哪个专业了吧?”

蒋昭恒却没有跟她一起往前走,而是在原地停了几秒。直到向宁有所察觉,回身看向他时,他才回答这个问题。

“我……应该会申请国外的大学,读商科。”

向宁的笑容忽而僵住,很快又用力提了提嘴角:“那也挺好的。”

话题就此陷入停滞,直至二人回到家中,在卧室门前互道晚安时,蒋昭恒才忍不住问出了那句??

“我出国了,你会有点不开心吗?”

向宁的微笑过于正常,看不出任何违心的痕迹:“留学是好事,我没有理由不开心呀。”

“那不舍呢,会有吗?”蒋昭恒追问。

“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向宁维持着一贯的笑容,迟疑着问,“你……毕业以后会回国的吧?”

蒋昭恒沉默片刻才答:“我也不知道,也许不会。”

“哦。”向宁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那……我会想你的。”

说完随即进屋,徒留蒋昭恒在门口站了许久。

……

向晚蘅回家这天正好是平安夜,经过几个月的缓冲,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表现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甚至还能有说有笑地跟蒋元磊一起装饰圣诞树。

蒋昭恒私下问起时,向晚蘅则变得忧心忡忡:“财产分割的事很麻烦,得找个靠谱的律师,即便一切顺利,也得折腾好几年。”

说到律师,蒋昭恒难免回忆起上次的话题,不禁提出:“妈,如果我不学商科,改读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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