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2 / 2)
凿出来的浴池内乳白色药汤带着若有若无的甜味,身量高大的男子披着宽松白袍,系带懒散漂浮在水面。他双手搭在大理石砌成的台面,墨发随意垂直腰间,眉宇间几分桀骜和冷然。
温久宁忙扭身捂住眼,“你怎不穿好衣裳就让人进来。”
“呵。”低低的嗤笑伴随越褚沂勾着系带的声,他慢条斯理遮盖住胸膛,“我也不知来的是你。”
“你受伤了?”
闻言,越褚沂只是漫不经心嗯声。
温久宁气不打一处来,“我早要你回长安,偏要呆在南边。南贼现下指不定在江南道哪个地方作乱,到处都是暴民山匪你也真不怕死。况且你就一个倒卖茶叶的,没事招惹人作甚?”
说着,温久宁就走上前蹲在越褚沂面前,保持和他平视的姿势仔细观察他的面色,“伤到哪了?”
越褚沂随手翻开衣摆便露出小臂上叫人五指抓伤的口,足有一掌长瞧着血淋淋很是骇人。
温久宁甫看见这伤,唇就抿的厉害。然出于越褚沂的意外,她没吓的面色惨白,反倒从桌边找到干净的温水软布对着伤口中的碎石子仔细挑出擦拭,“没人告知你伤势要细心处理才好的快么?若不认真处理容易反反复复,往后受伤得请正儿八经的大夫来疗伤。”
“还真没人告知我。”
昏暗的烛火在温久宁的侧脸上????地跳跃,拓下的光影断断续续,像台唱不完的皮影戏。她顿顿后眸里满是正色,扑闪扑闪盯准越褚沂肆意难驯的眼,“现在我告知你,能听得懂么?”
黝黑中,越褚沂难得没因温久宁的‘口出妄言’黑脸。对面的小娘子像碗豆花,洒了白糖的那种。白嫩的小脸上眉似扬州细柳,眼若秋水碧月,红唇欲启比荔枝多几分水灵。
“在想甚么?”温久宁上好药后等不到声便抬头望去,顺道拿过桌面的纱布要替越褚沂缠上。
越褚沂垂下眼,拿居高临下冷冰冰的眼神拷问着温久宁,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也算不得客气,“温久宁,别以为有几分姿色便能打我的主意。”
温久宁呆滞片刻。
此人害病害得不轻。没有东宫那层身份在,越褚沂把自个作死了她都不带问一句的。再仗着东宫这个金招牌口出妄言,休怪她大逆不道干出‘谋害’太子的事。
越褚沂阖上眼,指尖叩着大理石,“你来我这作甚?”
温久宁松开手,理直气壮,“我是来拿抹额的,它有些瑕疵得拿回去修修。”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好心帮你上药你连个抹额都不给我?还是说你稀罕得不行舍不得交出来?”
越褚沂睁开眼,看死人似扫着温久宁的脖颈,在对方猛然扼住的声里缓缓吐字,“丢了。”
丢了?
温久宁愣愣。她想过越褚沂很不待见她送的东西,然没料到如此不待见,连十二个时辰都没呆到就被丢了?复想起抹额内绣的小字,她不由得松口气,丢了好。左右十两银子她忍痛认了,往后越褚沂活该收不到贺礼。
“你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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