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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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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寒气重。

温久宁紧紧身上的兔绒披风,将脖颈深埋在毛茸茸下,方抵御住营帐外头的冷,她忍住瑟缩垂眸去看地上的霜。

漂亮得像抹在窗柩上的剪纸。

南方潮湿,甫入夜就有如密的寒花。随近段时日见冷,现下已然是最后的秋。再翻月余,大抵会落雪。

也不知南边的雪子是何模样,也有北方的炸元宵么?

她想的入迷,待回过神时看得由远及近的身影。

远处,枣红色宝马上坐着个身着玄色披风的人,对方怀中还‘郎情妾意’般搂着位美娇娘。

温久宁愣愣。

她下意识朝粉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瞧两眼。

也不知是否自个眼花,她莫名从舞女身上瞧出几分心虚和如坐针毡?

随马蹄声渐进,越褚沂松了缰绳下马,直挺的靴子踏在染霜的地面铿锵有力,能听得细微的踩泥声。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深褐的瞳孔带分居高临下。

温久宁暗骂晦气,忙垂下眸子。

舞女以纱布遮面几步快走跟在越褚沂身后进了帐篷。

“夫人以后就不必同住,可搬回原处。”

温久宁如蒙大赦,忙不迭扶着红烛一蹦一跳挪出去。

屋内,粉色衣裙的‘舞女’正半掩着面,很是局促坐在榻上揣揣不安。

越褚沂倚在榻上,神情漠然看着窗柩外毫不留恋的身影,鹿皮的靴子冰冷冷踩在散落一地的宣纸上。

漏进的寒气被烛火隔绝,案牍上的浓茶因发冷透着浓稠。

他就目不转睛看着娇小的人没入转交,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印须臾就被飞驰的马蹄覆盖。

好似,从始至终她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似,带来的是谁都可以,甚至巴不得他让她滚出去。

原来,只有他会因为夏澄明的出现扭曲得发狂。

冷不丁一盏茶砸在地上,碧色的水顺着越褚沂的指尖淌在地上,他掀开凉薄的眼皮扼着梳妆奁中温久宁的珠钗。

不肖对方开口,张三看也不敢多看眼急匆匆跑出帐篷。

屋内,陷入另一种静谧。

看守的程六叹口气,拉紧衣领重新监视着来往的动静。

程三扭头窥眼窗边孤寂的身影忍不住同程六道,“你有没有觉着,大人对温久宁的态度很怪?”

“是有些。可是大人是甚么人物,若有处理不了的直接赐死便是,你瞎操心。”

程三挠着脑袋觉话有不对。

都说越褚沂杀伐果决,可他貌似也不足二十,平素围在他身边的只有敌人和下属,从无亲朋好友。若大人心存不解会找谁去说呢……貌似,孤煞到无人可说。

他摈弃杂念,转而思忖起旁的事。

几条小路外,温久宁和红烛勉强收拾出过夜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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