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1 / 2)
兀的,温久宁觉指尖发烫。
对面人神情带份倨傲。
温久宁自然明白他在得意甚。
身为开国帝王的自傲,和肆意妄为的狂。普天之下,没有人同他般少时起义,仅两三载的功夫攻到关内之下。
纵然日后功败垂成,越褚沂的名讳依旧会载入史册,连带这份金龙戏海棠的传世玉玺。
越褚沂忽从身后抱着她往榻边去,拖地的衣带擦着木板发出沙沙的轻响,他解下厚重外衫露出袖口内雪白的宣纸。
温久宁下意识接过,垂眸看去,竟写了十数个名讳。
一侧是女娃,一侧是男娃。
玉漏声里,她仰起脸。
越褚沂玄色龙纹广袖垂落案前,腰间蟠龙玉佩压着明黄绦穗,正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孕育皇长子有功,特允你定下他的名讳。“
语气照例拽的不知天高地厚,和施舍般环抱着胸。
然,温久宁窥得他乌青睫羽下的鎏金色,在狭长的凤眸额外亮。
她攥着宣纸,懦懦,“我都不知是男是女。”
“定两个便是。”
温久宁紧锁着眉头在宣纸上仔细扒拉。
怀瑾:怀瑾握瑜兮
望舒:前望舒使先驱兮
北辰、璇玑……都是极好的名儿。
朱笔随她动作悬在半空,更漏滴答声中,她终是落下两笔:
“这两个如何?”
“可。”
烛火哔剥炸开一朵灯花,越褚沂俯身抽走笺纸,而后从她耳垂的铃铛内捣鼓出钥匙,轻易解了系在手腕处的铑拷。
在温久宁瞪圆的眼里,他淡定取出枚长命锁,挂在她白嫩腕处。
古铜色的长命锁雕工极好,能看到上头细细的小字。
月色下,越褚沂的面透着几分矜贵。
温久宁看着他,觉得自个难得聪明回儿。
越褚沂不忍心要她的命了。
好生奇怪,像他这般嗜血成性的人竟也有心软的时候。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取下。”
“噢。”
温久宁喜滋滋遮住眼底的算计,抿着唇背对着他。
玉漏滴滴答答走着声。
许是心里头装了事,温久宁一宿未睡,翌日大早顶着乌黑眼下起身时骇了杏桃一跳。
她摆摆手,“我近来睡不好,叫喜来多替我拿些安神香。”
军营内的安神香平素使用只会令人睡得沉些,算不上严防死守的东西。
喜来下午的时候就拿来两盒,往香炉内加了一星半点后还剩下许多。
温久宁不留痕迹看眼香盒,“我记得还有另一个气味的安神香,换那个罢。”
待喜来重新退出去后,温久宁方鬼鬼祟祟将香盒塞到床榻下。
安神香熏起来自然迷不晕人,若剂量够大则不尽然。
她心中有了主意,屏住心神去听屋外拔营的动静。
青灰色的雾霭还未散尽,士卒四散解开帐篷顶端的系绳。辎重兵忙着给驮马套上辎重鞍,马厩内到处都是脚踏声。
红烛扛着浴盆走近,“娘子,路上就不方便沐浴,趁临行前好生洗漱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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