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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重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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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宜睦的宋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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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医生年过六十,二院骨科的定海神针。

他的单人办公室不大,桌子除了电脑,还有一台打印机,以及几盆养得很好的仙人球。

宋昭宁将视线从又绿又圆的仙人球收回,她没有坐,方才用手撑着下椅子,椅垫温热,想必前者不久前离开。

一坐一站,并不适合谈话。

谭医生虽未点出有钱人的龟毛通病,却也不想得罪这位据说和冯院关系匪浅的小女生。

是了,在他眼里,宋昭宁不过是个骄矜点儿、傲气点儿的小女生。

“宋女士,不若出去说?”古板固执的老医生建议。

宋昭宁欣允,谭医生给自己学生交代两句,在对方显然被惊艳到的目光出了办公室。

市二院的味道并不好闻,至少没办法和典雅明净的宜睦相比。

宋昭宁知道护城财政重点扶持市一与市二院,想来钱都用在刀刃上。

谭医生走路风驰电掣,洗得微微泛黄的白色大褂猎猎作响,宋昭宁不刻意迎合他的节奏,鞋跟依旧很稳。

拐了一条长廊,穿过数十间诊室,与之擦身而过的医生或护士互相招呼,有些眼神带过她,有些没有。

终于,谭医生在半开放的小阳台前停住脚步。

她才想起两件事。

一,雨停了。二,席越的伞丢了。

市二院的前身是罗马教堂,这片土地历经风霜战火,岁月洗礼下面目全非,唯有这一隅郁郁葱葱的小花园,珍藏般地被留了下来。

绿茵中藏着星点花团锦簇,视线尽头,立着一架被侵蚀成灰白色的小喷泉。泉水早已干涸,曾经满载心愿的硬币,也不知所踪。

谭医生没戴口罩,他一屁股坐在雨迹未干的铅色石凳,从白大褂摸出皱巴巴的一盒烟和打火机,自顾自地点起一支。

几秒钟的吞云吐雾,他下意识给对方递烟。

纯粹是习惯使然。

上午刚做完一台手术,几个大男人分着抽完了一盒烟,还当眼前是部门同事。

直到他看见对方珍珠般光芒闪烁的指尖,行云流水地接过他那支同样皱巴巴的烟,并伴以一声温和有礼的“多谢”,这才如梦初醒。

谭医生一时心情复杂,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昭宁向他道谢,手包精确地捏出火机。

谭医生看见那支火机,内心升起荒谬又离谱的感觉。

一包烟五十来元,她这支火机,保守了算,底部那几颗镶嵌的钻石,合该跟今年奖金差不多。

她从容熟练地呼出烟气,身上那股锋利到无法直视的气场,由着这一抹淡笑消减许多。

“谭医生,我有一条上好的富春山居,下回差人给您送来。”

谭医生差点被呛到。

他尴尬地咳了几声,既宽且粗的两条眉毛不悦地拧在一起:“夭寿喔,你们这些小年轻,出口楞个可怕。富春山居,我要铁窗泪?”

宋昭宁眨眨眼,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医生。

好几秒,她又笑。这声笑比方才舒展得多。

“不瞒您说,前阵子我动了抢您的念头。不谈别的,宜睦与德国有合作,德国在骨科方面,至今走在世界前沿。再者,我开出的薪水,别说一条富春山居,您就是把富春山居烧着玩,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玩笑的口吻,谭医生听得出来。

起初面对纨绔二代的刻板印象,也有所收敛。

“宋……你叫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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