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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游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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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起来。

疾风凶狠地刮着草场自然生长的夏栎。

这是欧洲最古老,也最长寿的树木之一。

但是埋在这棵树下的人,终此一生,不过三四十。

宋昭宁仍是那件面料轻薄的连衣裙,她撑着一把伞,站在树木,唇角抿得很紧。

青灰色的墓碑没有长眠者的姓名和出生逝世年月。

只有一句著名诗人拜伦的诗:

心会破碎,但会破碎地活着。

冷风砭肌刺骨,钻心地剜着她裸露外在的颈侧和手臂。

宋昭宁攥着伞柄,纤细的手指关节冻得青紫。

席越拄着一柄造型异样精致的锄头,应当是他从花房里捣鼓出来的老物件,木柄被虫蛀得厉害。

他挑眉,漫不经心地斜下一铲:“宁,你真要我掘我妈的坟墓?”

.

二十分钟前。

宋昭宁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放过闻也,并且承认你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包括利用闻耀祖、闻希和李秀云与其儿子要挟闻也,以及雨夜那晚,是你故意造成的交通拥堵。”

席越自顾自地把戒指推到代表婚姻的指根,不冷不热地拍了两下手掌,表情戏谑:“忏悔录?可以。你继续说。”

“我不太清楚你做过的所有事情,但只要是你做过的,你敢不敢承认?”

席越睨她半晌,笑了:“你简直像小孩子无理取闹。”

他偏过头,掐了掐喉结,散漫地耸肩:“随便你吧。那如果我赢了?”

宋昭宁转身就走:“我不预备这样的假设。”

她不认识这里,不知道这是席越位于哪一处的庄园,但她试着代入了一下疯子的心理,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答案。

只有这里。

只可能是这里。

席越有一铲没一铲地松着土,走线精良的裤腿蹭上星点泥土,湿漉漉地坠着。

他很不舒服地蹬了两下,胳膊拄着铲子,半弯着腰卷起深灰色的裤管。

宋昭宁还站在树下,冷着脸一言不发。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这里面根本没有棺材,湿润的泥土翻飞,露出银冷色的保险柜一角。

她闭了闭眼睛,紧在喉咙里,一口滚烫的血腥气终于可以呼出。

席越倒是见怪不怪,他蹲着身,手指懒懒地扫去密码盘的泥土,仰头问:“密码?”

宋昭宁不假思索:“0911。”

0911,他们在教堂初遇的那一天。

席越脸上漾起一种极其克制而微妙的笑容,宋昭宁瞥过目光,不用看,这个疯子一定在想:看吧,她连这一天都能记住,她和我天作之合。

“咔哒”一声。

解锁成功,保险箱的箱门自动弹开。

席越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黑黢黢的物体,半晌无言长叹。

雨到这时已经很大,大得几乎迷眼。

“原来你没有骗我。”他怪异地笑起来:“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你全部都记得。”

宋昭宁抬着伞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席越又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呢?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又不舍得杀了你。那你乖乖地闭上嘴巴,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宋昭宁对上他的瞳孔,他站起身的时候扶了一下膝盖,平静但带着笑的面容闪动着冰冷和残忍。

他拨动保险栓,推开枪膛瞄了一眼,确认子弹后,重新上膛,手指松松地扣着扳机。

“这是把好枪,我爸当年送给我的。你看,枪托底部还镌刻着我的英文名。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英文名是什么吗?”

宋昭宁说不知道。

席越又笑,挑着眉,流露出深切的同情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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