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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粟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不自知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伤口,但男孩似有察觉,她的手刚要触到他脸蛋的时候,他就警惕地睁开眼,眸底的厌恶直刺人心。
应粟手一僵,刚要起身撤开。
席则下一秒看清是她,眸底的厌恶顷刻化为浓浓的殷切,他猛地攥住她手腕,整个人从沙发上踉跄坐起,一把搂住她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她腹间,声音破碎又委屈,还带着颤抖的哭腔??
“姐姐,你终于来了。”
“……”
应粟心脏好像被什么猛然撞击了下。
脑海中有一根弦用力绷紧,提醒着她有什么似乎在脱离她的掌控。
为什么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他明知自己对他都是利用,却还是对她产生了这样深的依赖。
受委屈时第一个想起她,神志不清时只允许她靠近,抱住她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只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吗?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推开他,及时悬崖勒马,不要再误导他对自己产生更强烈的感情。
可是,当席则从她怀里仰起头,用那双蓄满泪水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时,理智被碾压粉碎。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他。
内疚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自己18岁时的影子。
曾经,她也这样紧紧地抱住一个人,泪眼汪汪地祈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放弃所有自尊和骄傲,用眼泪当武器,试图留在那人身边。
后来……她如愿以偿了。
如今,席则也该如愿以偿。
于是,应粟抬起手,轻轻抱住他,仿佛抱住了九年前那个卑微无助的自己。
很多年后应粟再回想。
她和席则之间的命运,似乎就是从这个最简单不过的拥抱开始纠缠起来的,就如共生的藤蔓一样,在往后朝夕里,越缠越紧,直至扎根彼此血肉里,再也无法分割。
可此时此刻的她又如何能预料。
她的一时心软,她向他伸出的这一次手,会成为之后引发飓风的蝴蝶振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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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应粟低下头,嗓音轻柔。
“我……没家,”席则眼底划过一抹痛楚,很快又被委屈覆盖,赌气似地说,“那不是我的家。”
应粟大概猜到了。
他可能是和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男孩子都有叛逆期。
至少不是真的无家可归的孤儿,这让她放心不少。
“那我送你回学校,好不好?”
“不好,学校已经关门了。”
应粟想了想,再次提议:“那我去附近酒店给你开一间房。”
“不要。”席则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腰上蹭了蹭,像一个撒娇黏人的大型犬,“我一个人住酒店害怕。”
“……”
应粟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又把他带回了家。
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周璨隐晦地提醒了她一句,对男人心软是大忌。
她知道,也一眼就看出了席则这点小伎俩,只是愧疚感在作祟,让她没法放任他不管。
客厅灯还亮着,她踢掉高跟鞋,费力将烂醉如泥的席则搀扶到沙发上。
他在车上睡了一觉,此刻晕晕乎乎的,应粟起身从厨房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端过来,轻拍拍他的脸,“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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