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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水镜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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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听寒感受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今日阳光甚好,好的他都快出汗了,但他并没有被天上兢兢业业洒光辉的赤轮感动,“那又如何?天光能当饭吃吗?”

晏晗抱起手臂,“你可还记得那诅咒是怎么说的??白日经过也令人发冷发寒,你现在能感到暖暖的日光,不正是说明诅咒消散了。”

“仅凭这个?”风吹起他的红黄抹额,客听寒皱起眉头,“我觉得并不足以证明。”

“的确。”晏晗道,“所以我们往前去。”

因为是乱葬岗,平时也没有好心人不怕死来收拾收拾,所以里面的尸体乱七八糟,几天后就不辨人形了。如今他们正在外围,尸体更加多,毕竟没有人会闲着没事拖着死人往里丢。贺兰今踩着晏晗的脚印往前走,雪白的裙摆也染污了。

她虽然嫌弃,但并无怨念,也不会磨磨蹭蹭不上前,贺兰今脚下很稳,每一步皆踩在实处。走在前面的晏晗却好像始终不放心,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时不时还伸手扶她一把,仿佛她弱不禁风似的。

贺兰今被他这举动逗笑了,掩在面具下,晏晗并没有发觉。

数十步过后,晏晗停下了脚步,他身侧的客听寒一仰头,无声喟叹了一下。

这附近只有零零散散几具死尸,看起来有些年头,身上好些地方都已化成白骨,从他们还未曾化成灰的衣料纹路上来看……这些似乎是同一家的。

前方是一座破败的大门,漆色斑驳掉落,被虫啃漏了一块又一块,有一具尸体伏在门槛上,一只手死死攥着大门,一只手向外伸着,大张着嘴,似乎竭力想往外面跑,却死于半路……虽说就算他跑出来也活不了,从门外这些死尸就可以看出。

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钉牌匾的钉子似乎不怎么牢固,牌匾三个角滑落下来,只有一个角还在负隅顽抗,挂在大门上,死死地撑着,但摇摇晃晃,让人十分担心从这底下经过会不会倒霉地被砸破脑袋。

牌匾上古朴的大字十分醒目??

“晋州堂。”

那个曾红极一时,最终却如沙尘般归土的门派。

晏晗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闪烁。他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牌匾,轻叹一口气,指尖一道青光滑出,钉在牌匾上,让它重新端端正正地见人。随后他抬步上前,“进来吧。”

贺兰今望着他的背影,眉尖轻轻蹙起。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类似诅咒威胁的客听寒微微放下心,开始琢磨晏晗话语的可信性,闻言顺从地跟了进去。

若是诅咒果真消散了,那这一块巨大的乱葬岗,对于他们这些特殊修行者来说,可真是好肥的一块肉!客听寒已经能幻想到自己修为飞涨,暴打眼前两人的美好结局了。

毫不知情的贺兰今被赶尸人身上骨头挂饰碰撞出的欢快声音惊醒,她不知这位先生发什么疯,忽然又蹦又跳的,无语片刻,她跟上两人。

三人穿堂入室,晋州堂内零星倒着各种各样凄惨死状的门徒弟子,来不及唏嘘,三人一间一间穿过。

看着他们好似有目的地穿行,不清楚来龙去脉的客听寒忍不住发问:“那个……你们在找东西?”

因这个地方味道比外面好太多,尚在忍受范围,贺兰今开了尊口:“嗯,不是找,是证实一样东西不见了。”

“证实?”客听寒一头雾水,“不见了怎么证实?这里面还有能开口的活物吗?”

这晋州堂也不知是当初谁人设计的,繁复程度与明月阁不相上下,三人绕来绕去绕了半天,都没理出什么头绪。

晏晗一面带路,一面解释道:“不用活物开口,也能知道。”

客听寒道:“为什么?”

“因为贵重,”晏晗说着,又推开一扇门,他半步刚迈进去,抬眸看到屋内场景,不由得一愣。

贺兰今始终站在离晏晗一步距离,她偏头看去,“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客听寒挤上前来,迫切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捣鬼,让他平白丢失一个上好的修炼场所,待看清屋内场景后,半句话却噎在嗓子里,“这……”

只见屋内一片通红,细看之下,墙上,屏风上,桌椅上,瓷瓶上,还有乱七八糟的古籍上……密密麻麻,绘满了血红的咒法。中天之上,忽然有片云卷上了赤轮,大地阴沉下来,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带起院中砂砾,撞上花坛发出“噌”的细碎声响。

贺兰今回过神来,伸手一抹身旁墙壁上的咒法,捻了捻,又凑到鼻尖嗅嗅,淡声下了结论,“是朱砂。”她一转首,却发现身侧少了什么东西,向院中一看,默了一下,“先生,我说,不至于吧,这些咒法是防着里面的东西的,对人无害……那树本是枯树,你小心别把它压断了。”

晏晗也看了过去,就见客听寒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单脚踩上院中一株枯树枝……随时准备跑路。晏晗忍俊不禁,轻笑一声。贺兰今闻声望向他,也笑了。

客听寒负手而立,咳了一声,信口胡掐,“这地方高,看得远,我是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别的危险。”

他面上正经,腰间那个骷髅头不停打战的上下牙却将他出卖个彻底,客听寒感到腰间的颤动,狠狠抽了它一下,骷髅头立马闭嘴了,克忠职守地当一个佩饰。

贺兰今挺稀奇他这玩意,不知它除了暴露主人心境还有什么用,但此刻不是她刨根问底的时候,晏晗已经转身进去了,贺兰今忙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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