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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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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射过字条。”祁阳道。

新帝的指甲嵌进肉里。

祁阳道:“那不过是封劝降书,我没藏起她。”

他也苦闷,东边的祁氏宗族根本没有楚兰情投奔的消息,她去了何处?

无人知。

祁阳忘不了初见她时是在新帝书房,她和新帝撇开太傅留下的作业在案前叠纸玩字谜。

过了舞勺之年,自己接任父亲掌管禁军,护守皇城,而她也登科及第成为女官。

每一日她驾车走马上公廨,车轮辘辘,马车与宫楼上的自己相交而过,惊起一滩??细雨过后的流潦。

“朕信你。”新帝抚着龙椅的扶手,竟有种忆往昔的慨然,“先帝驾崩当日是你为朕开的宫门,论起来朕能即位有少卿一半功劳,朕信你对朕忠心不二。”

这段话,不是褒奖,是警告。

??稍有差池,兔死狗烹。

新帝的目罩在白纱中,“楚兰情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若寻到她,陛下如何处置?”

新帝不语。

如何处置?他为楚兰情痴,为楚兰情情钟,史馆夜冷,灯火可亲,女子埋头写案牍的认真神情秀美,朦胧地隔靴搔痒,落进少年眼中烧了许多年心火。

楚兰情不会死,她会被毫发无损地锁入宫墙之内,由他独享。

即使这会伤害她、非她所愿,但他太过爱她,又有什么办法?

爱到拆吃入腹、恨不得融入骨血。

任她高飞?不存在的。后悔?更不存在了,他从不咎责自己。

这就是爱,君王之爱,新帝无上笃定。

是君王,就会有三宫六院、娇妻美妾,身下也不会只有一人承欢,但那些女子是工具,或泄|欲,或是惯例,自己的爱仅交予一人。

几日后,宫卫禀报抓住了一个落单的教坊司女子,更巧的是此人与楚兰情为官时交情甚笃。

新帝亲自提审,“楚兰情在哪儿?”

女子不答。

新帝放下红腥的烙铁,不再动刑,“拖下去喂猫。”

杀了楚兰情多年交好的同僚她会怨恨吗?

恨的。但他爱她,哪怕她会因此恨自己也要将人强留在身边。

他不惧她恨,唯独怕她不见踪迹。

心里有道人声,在叫好期盼:若此举能将楚兰情逼出就更妙了。

*

同僚被“喂猫”一事传到边塞,跳动的篝火旁,兔死狐悲的凄怆在空气中弥散。

为不招来朝廷起疑,连衣冠葬都无法大办,女官聚在内河边,一盏盏莲灯推向水面。

边塞葬礼不爱放灯,莲灯是稀罕物,发到兰情就没了。

她支着头,在枯木干上看着河中打转的莲灯。

忽然,一盏歪七扭八的纸莲灯贴到兰情眼前,其上是小纸凑合拼接的莲瓣,轮廓不说抽象,只能说与莲花毫不相干。

春召坐上她在的枯木干,“抱歉,我是个粗人,不过你们的习俗,但……我做了个灯,你点吧。”

莲灯被塞进兰情怀里,她翘着春召的手,春召的手不细嫩,常年习武盖了层的厚茧,和她做的莲灯一样质朴、胆大心细。

“你别嫌弃。”

“不,我很喜欢。”兰情珍重地捧起,呲啦一声划过打火石点起灯芯,脸庞在跳动的灯火下变换。

“楚女官,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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