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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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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檀衣脸色不太好看,但气息仍是平缓的,略一摇头道:“无碍,师叔,我们直接请安博仁去剑宗。”

安通海已死,剑宗也“仗势欺人”一回,把安博仁带回剑宗去,他知道或不知道安通海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观山海”尽快完成,不能再出差错了,安博仁必须与剑宗同心协力,无论他是自愿还是被迫。

江琢也反应过来了,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就该早点弄死安通海这老鬼,把安博仁绑琅洲去。”

谢檀衣摇头。

江琢说的也是气话,那样做只会引起琅洲与旭洲、溯洲的内战,最终的结果就是雨还没下,人心先乱。

他起身,摩拳擦掌的准备去“请”安宗主。

谢檀衣猝然抬眼,望向那道新出现在大地上的“峡谷”,一股恐怖的强大力量,正从那峡谷中升腾起来,庞大的压迫力,竟然令他感到难以呼吸。

安博仁身前,安通海的尸体抽搐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

从寒洲赶往旭洲,最短距离是要穿过一望无际的大海,平时海上便是巨浪滔天、凶兽横行,更何况现在正在下雨,整个海面上没有一处能落脚补给,大乘期都能生生给熬死。

季云涯只能先北上赶往溯洲,从溯洲再去旭洲。

溯洲境内有两个大宗门,药宗和聆音岛。

药宗宗主孟康年虽为医者,却和符宗宗主安博仁臭味相投、脾性相近,无利可图之事他从不做,雨落下来,他只护住了灵石矿脉与几座大城,其他一概不管,也不许剑宗“多管闲事”。

聆音岛的董自春倒是想救人,但心有余而门下弟子不足,好在这老爷子尚有几分心胸,接受了剑宗的援助。

奈何溯洲潮热多雨林,平原广袤无山地,当地百姓的住所大多注重通风透气,雾气渗入轻而易举,没有山自然也没有山洞,挖地窖躲避也是行不通的,土地太过松软潮湿。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仿若人间炼狱。

季云涯一直知道自己缺乏共情他人的能力,他带着刑律堂四处缉拿凶犯、除魔卫道,他待同门亲厚、待百姓宽和……

他做这些只是因为,谢檀衣喜欢这样的他,他师兄走在这样一条路上,而他想要与师兄同路。

在溯洲与旭洲的交界处,他看到一对儿拥抱在一起的蜡像,突然想起分开前,他和他师兄的对话。

“结界破的那天,我就抱着你,这样很多很多年后,我们就会变成一大团亮晶晶的灵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会分开。”

他恍然间明白了,他师兄为何总让他去红尘中走一走。

溯洲到旭洲仍要过一片海峡,这里雾气尤其浓厚,季云涯只得放慢御剑的速度,正专心赶路时,那沉寂已久的心魔突然又跳了出来。

“你得快点!”这鬼东西声音难掩焦急:“谢檀衣有危险!”

季云涯沉下脸色,冷声道:“你敢拿我师兄的安危挑衅我?”

“我挑衅你爹!”心魔急切道:“他有危险!我能感受到,你个蠢货能不能再快点!”

季云涯骂:“闭上你的狗嘴!你怎么知道我师兄那边的情况?!”

他嘴上骂着,御剑的速度却快了一倍,大雨拍打在灵力流转的结界上,腐蚀出一片坑洼。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魔在他脑海中喃喃自语:“我就是能感受到,他受伤了,伤的很重,不然不会元神受创……”

风徵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季云涯将灵力催动到了极致,他被心魔一句话乱了心神,却仍在嘴硬,咬牙道:“我与他有道侣灵契烙印在彼此的元神上,我都不知道他受伤了,你怎会知道?!”

他低声重复:“你不知道……他不会受伤……你是想乱我心神,趁机作祟……”

心魔冷声道:“道侣灵契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元神是否还存在于世间,等你察觉到异样,他应该已经……”

季云涯:“闭嘴!”

心魔不再言语。

然而他只安静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低哑的闷哼了一声,再次开口,季云涯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他对季云涯说:“你突破到渡劫期吧,去保护他。”

季云涯:……

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自己”。

一个说出去会震动整个修真界的消息??季云涯随时有可能突破到渡劫期,一个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七岁的渡劫期剑修。

他少年时,甚至会害怕这种修行速度,当他吃饭、睡觉、走路时,灵气便自然而然的涌入他的身体,好像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不知餍足的怪物,他很害怕,怕自己像一只灌满水的皮球,随时随地会被涨得炸裂开。

这些年,他始终疑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到江琢翻出那六卷古籍,卷轴上那些古老的种族,那些出生时就具有练气期修为的各个种族……

他终于从千头万绪中揪住了一个线头,他怀疑自己是血脉比较纯正的那种上古遗族,这些猜测虽然无法认证,但那些古老的种族并没有因修为增长过快而爆体而亡的,这总算是给了他一些慰藉。

迟迟不突破到渡劫期,一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还有一个原因……

“我知道你怕我在你渡劫时趁虚而入,所以打算解决掉我再突破到渡劫期。”心魔直接点出原因,他说完停顿片刻,自嘲的笑了声:“我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你应该相信我。”那不知因何而起的心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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