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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潮来别君二十载,著眼沙头雁归来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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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头子喝高了把我当木鱼了是吧!”纯哥儿反犟道。

吴伯气急,摸了摸自己那秃了毛的脑袋,照着纯哥儿天灵盖又是一顿猛敲。

棚顶上的仕渊听见舱内如此热闹,滑下来打开窗板,正巧见纯哥儿双手抱头委屈道:“陆路不让走,水路又不开闸,难道要飞过去?”

仕渊抢过吴伯的瓢,也顺势敲了他一下:“那还等什么,你厉害你飞一个啊!”

纯哥儿被这“天外一击”直接敲懵了,君实在一旁偷笑道:“吴伯经验老道,经过的闸口比你走的路都多,想必自有法子。纯哥儿,你且听人家把话讲完。”

这话说得吴伯好生舒坦,他又舀了瓢酒道:“这事儿呢,也是赌运气。闸口晚班兵士一般二更天时睡觉,换值夜的人来。我下午让瘦猴儿在湖上望了一圈,北边沂水闸口处没有营房,要睡觉只能回南边宿迁闸口的营房睡,所以换班交接定是划船从湖上走。而我赌得便是他们离开闸口的时间!”

吴伯顿了顿,一仰脖饮光了手中的酒,将瓢拍在麻袋上,“我们的船停在西北岸的卸货处,若南北闸口的船同时出发,待北闸口船经过后,那南闸口船离得还远,届时咱们就直奔那无人的北闸口!值晚班的人急着睡觉,一般会提前离开沂水闸口,把划船的时间算在了站岗工时里,而宿迁闸口的人不想那么早去值夜,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会划船往北边去!”

“所以那个人真的叫瘦猴儿……”仕渊嘟囔着望了望挂在桅杆上的小哥。

“这不是重点吧……”君实不安道,“如若赌输了呢?虽是民间义军出身,我倒是觉得这李氏军队并没有那么松散,若是南边闸口的人先行到了北边的闸口又该当何如?”

这回吴伯没答话,倒是一旁的虬髯大哥目露凶光,抬手在颈间横着划了一下。

仕渊倒抽一口凉气:“那,那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他们追查起来,我们必然脱不了干系。毕竟今晚在这骆马湖上泊船的只有我们啊!”

“放心,不见血,用闷的。”吴伯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身边的酒坛子,“这是沧望堂库藏多年的青州扳倒井。到时往那闸墙上一放,不就成了当值军士私饮烈酒、不幸失足落水吗?”

那闸口兵士们虽是敌对势力,却也是穷苦百姓出身,跟纯哥儿一样,只是所谋出路不同罢了。思及此处,君实连连摇头,正色道:“不可,此行只为解我这锁链,怎能无端害人性命?如若赌输了,我们打道回府便是,他日再另作打算。”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齐刷刷地望向仕渊,等待他的答复。

仕渊甚是为难。他虽是此行的筹备者,却万万没想到沧望堂下手这么黑,只得靠在窗框边托着腮,极力思索权衡。

“你这书生怎地敌我不分!”一个女声自船尾传来。

仕渊和吴伯尚未说话,倒是燕娘先坐不住了。

她掀开帘子进来,对君实劈头盖脸道:“李氏红袄军与蒙人狼狈为奸,助纣为虐,进犯国土草菅人命,死不足惜!你若这般菩萨心肠,干脆出家算了,还考什么功名做什么官?”

“他们草菅人命的确罪大恶极,难道我们此番为达目的戕害他人,就无可指摘吗?”

君实也不遑多让,“都是爹生娘养,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两方交恶,沙场上自有定数,怎可将国仇雪恨于几个无辜兵卒身上?况且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你若真要论敌我,此番招安事成,他日李氏便是同仇敌忾的盟友!”

君实言之凿凿,但他浑然不知,让燕娘发这么大火的根本不是国仇,而是家恨。

她哪在乎沂州是否能到、锁链是否能解,她只想早日完成自己的约定,也好早日了结掉蔡锐那厮。

“好,那我们不谈李家军。”燕娘强压怒火道,“我们眼下与沂州只有一水之隔,你可知是动用了多少人、费了多大力气才换来的?凭你一句‘打道回府’便让这一切付之东流,你对得起你家少爷吗?”

“哎我在呢!”仕渊在窗后挥了挥手,粲然一笑。

他见君实方才还据理力争,现下却被问得手足无措,便打起了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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