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秋意浓十五(2 / 2)
“当然不能,所以我让你整理自己的思绪,你不应该也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对,必要时候定要采取非常手段,哪能事事照本宣科纸上谈兵呢?”薛禾想了想,又道:“他的观点太为离经叛道,骤然一听不免稀奇,这话若让夫子听见,免不了挨一顿手板子!”
薛见微很难想象,李承冕挨手板是什么情形,不过心口不一的李承冕,常常依着他人的心思,从不表露真心。谁有机会能听到他心中所想,实属难得。
“你有空操心别人,还是多想想明日的功课!”
薛禾趴在门边,一板一眼道:“娘,你放心,虽然你平日总是训斥我,有时候还要罚我打我的手心儿,我都不在意,您要记着这世间只有我对您最好,最疼爱您!您也要像我疼爱您一样疼爱我!”
看来各抒己见的一场辩论,她的话还是让薛禾心有余悸。
薛见微脸色渐缓,噗嗤一笑,柔声宽解道:“好啦,方才的辩题只是为辩而辩,并不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薛见微草草将案几收拢起来,又唤来下人引着薛禾回房。屋子里只余下她一人冷静下来。薛禾敏感,总要一遍又一遍缠着自己。这一点不像自己,也不像她父亲。
她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索性立在院里吹一吹风。
更深漏残,万籁皆寂,冷月栖于高枝,寒星隐于云翳。院子里那棵亭亭如盖的桂花树下,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青灰色长衫,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半个身子藏在桂花树下,见得与薛见微眼神一对上,立刻哆哆嗦嗦地从树下走出来,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薛娘子。”
薛见微单手扣在腰间,发觉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道童,瞧着眼熟些许,顿时松了口气,她敛眉问道:“夜深贸然来访,所为何事?”
那道童面容稚嫩,嗫嚅道:“娘子,我是积云观的道士抱朴,为了先前积云观的凶案来的,您看能否借一步说话?”
薛见微环顾四周,只觉得风声鹤唳杯弓蛇影,她一扬手推开门,道童便拢着袖子一骨碌窜进屋子里。
进了屋子里,抱朴的神色缓缓松懈了下来,他搓着手似乎正在准备措辞。
薛见微并不催促,只是目不转睛盯着抱朴,只要对方稍有动静,她随时准备手起刀落,取下对方的人头。
“薛娘子,有一事之前他人来问我,我都假托不知情,但耐不住心里煎熬,思前想后还是来告诉您。”
薛见微疑声道:“为何要告诉我?”
“娘子前几日不是来积云观查案,还同我们道长说了好一会子话,说不定今夜我的话能助您一臂之力。”
抱朴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簿子,翻开给薛见微看,“您常来积云观祷告祈福自然是认得的,我在打理功德箱时,发现了这个。”
薛见微接过来一看,发黄的纸张上不外乎写了些捐赠的财物,以便积云观修缮大殿。抱朴伸出食指点向落款的两行,薛见微小声念道:信主祈愿以此功德超度亡人薛轶之灵。
落款的日期正是陈继广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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