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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画屏春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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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慎良这是人精,好事一般轮不到,这种难缠的任务却一股脑推给她。

鬼知道何时才能得令重回侍灯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薛见微双手一叠,重重行了一礼,“我今日从文思阁离去时未熄灭烛火,大风一吹才惹出这样的祸来,还请大学士责罚。”

不料这话像是沸水入油锅,她余光瞥见方才跪着磕头的其中一人,扑过来粗着嗓子喊道:“休要胡诌,今日只有我们在此,何时见过你?”

薛见微抬眸一看,说话的是姚观玉,旁的跪在一旁的是张弘。

姚观玉情绪颇为激动,他跪得离薛见微更近一些,风一吹,薛见微忍不住打了喷嚏。

张弘跟着跪爬过来,惶恐道:“只有我与观玉兄在此处,并无旁人,许是薛见微初来乍到看错了地方。”

他又转过半个身子,讨好地看着承免道:“承免,你们两人方才不是在一起么?”

薛见微虽然跪得实诚,但稍微侧一下头,就能看见承免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像个局外人并不上前。

默了片刻,承免回应道:“我去换墨条,腿脚不方便,请她来帮忙。”

这份回答倒也没错。可为何这两人一口咬死认罪呢?

浑浊嘈杂的脑海骤然寂静澄澈几分。

是了!

按照北春坊这些人的尿性,这份差事必然是安排给了张弘和姚观玉,他们又推脱给承免。

张弘是因为赌牌,姚观玉呢?

她的鼻尖痒痒的,她忽然明白了姚观玉身上奇特的味道,是女子花粉头油的味道。

薛见微曾在烟花之地为了任务蹲守长达半月,对于这份味道很是熟悉,而姚观玉正汗如雨下怕得要死,他给承免说是近几日都有事。

显而易见,这人不是去了花柳巷子,便是私会了什么不可说之人。

文思阁走水这事,可以大做文章,也可以小事化了。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前者两种直接绞杀的罪更重。所以这两人才要一口咬死文思阁只有他们。

薛见微顿时松了口气,该说不说,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可真是好运气么?

她瞥了一眼轮椅上的人,那人面上毫无波澜,置身事外,正在仔仔细细地清理衣摆上漂浮的灰烬。

“发生了何事?”

一身着踩着官靴的男子,迈过地上跪着的人,声色威严质问席怀彦。

席怀彦堆起笑,无奈道:“崔詹事,还劳烦您跑一趟!”

“我能不来么?陛下龙体欠安,你们在这档口闯下这般祸事,我如何交待?”

来人正是詹事府的崔卓,他往日不曾来北春坊走动,即便有什么事,也是席怀彦来向他禀告。今日听得这荒唐事惹得巡防营的人都来救火,兹事体大,只能亲自过来一趟。

席怀彦一个眼色,有宫人拎着一把椅子过来,崔卓就势坐下,气道:“翰林院要你们整理些文书,才指派了你们两人,怎么,心里有气?要一把火烧了文思阁?“

“崔詹事,天干物燥,是我们在此抄录时,走神未注意到烛火,风一吹便成了这样。”张弘跪在地上回道。

姚观玉结结巴巴道:“崔詹事,席学士,您们行行好,可怜我们吧,我要是丢了这官职,家中老母肯定也活不久了!”

崔卓双眼微睁,端详了一番文思阁,问道:“情况如何?可有损伤?”

一宫人回道:“无人伤亡,火刚一起来奴婢们就扑灭了。只是堂内的书籍纸信都烧没了。”

另一宫人呈上几本书籍,已经烧个大半,剩下几页残破不堪,只有靠近书脊的部分才能勉强辨认几个字。

席怀彦忍不住双手拍头,哀叹道:“天啊,那可都是为了此次修史精挑细选的一手资料,没有拓本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在檐下走来走去,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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