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画屏春七(2 / 2)
“你可曾在宫中见过此类织布锦缎的花样子?”薛见微指尖点在蛇腹底端,“这两处的鳞片是突出炸开的。”
承免仔细端详了片刻,摇摇头,“不曾。”
他的回答本就在薛见微的意料之中,薛见微神色如常将纸张收起,继而专心致志地续写,准备伺机而动再多一些了解。
厚重的毡帘将肃肃寒风隔开,屋子里寂静无声,偶有灯芯燃得正旺,炸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薛见微好奇道:“你平时也会这样帮别人指点文章么?”
“不曾。”
这句话承免并未说假,因为常人并不屑于让他指点,只会将此类不出彩的活儿一口气推给他。
“那我便是你的第一位学生了?”
薛见微双手合十团在胸前,一脸希冀,“说不定,有一日我功成名就,届时感激涕零发表感慨,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老师,承免!如果没有那一晚孜孜不倦的教诲就没有薛见微的今日,那时众人必要问我师承何门,你说我怎么回答?”
薛见微撑着脑袋困惑道:“承免,你这天赋定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吧?”
“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肯学,处处皆学问。”承免脸色阴沉,“你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写完了事。”
很好,滴水不漏,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薛见微哑口无言,只好埋头苦写。
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薛见微将纸张摊开呵了几口气等待墨干,她多看几眼更是喜出望外,“如何?这回总能交差了吧?”
承免一目十行迅速阅完,中规中矩一篇,总归不至于太差,他点出开头,“册典未成,不应将安王称为太子。”
薛见微不解,“可是陛下很疼爱安王,你不是说应该投其所好才能达成所愿么?”
承免将文中涉及太子二字的称谓逐一用笔圈掉,“投其所好,不代表要揣测圣意。上位者从来喜不形于色,切记不要僭越。”
毛笔停留在开头席大学士与崔詹事的名位,薛见微将崔卓的名字写在席怀彦之后位,是为不敬。承免迟疑了一瞬间,“罢了,此处不改,就这样交上去。”
“是不是这里的位置写得不妥?”
承免苦笑道:“倘若一点错处也无,你觉得大学士会相信是出自你手么?”
薛见微两手一拍,掌声雷动,她佩服地夸赞起来,“连这一点也能考虑到,承免,我要拜你为师!”
承免嘴角一抽,扶额委婉地拒绝,“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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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上京难得的下起了大雨。雨势汹涌澎湃,薛见微撑的伞几乎要被风雨吞噬掉,她出了城门径直赶往直门护城河夹道的一所宅子。
一水环绕,穿过曲折回廊,屋檐下积水成线,薛见微的伞靠在墙角,很快将漳绒地毯浸出一块深色的积水。
“见过杨司使。”
杨慎良换了常服,负手而立于书案之前,红木桌上摆了三枚铜钱,两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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