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扇面(2 / 2)
此扇不见经传,但其中工艺十分冗杂,过了宁展的手,却并未出岔子,且换上了绛红新色。原先的残缺之态业已被抹去,俨如浴火重生的祥麟瑞凤,跃然掌中。
这回,好像是她......不识好人心了?
若说以往洁白似玉的扇面是清冽冬雪,而今灼比红叶的细缎便是盛夏烈阳。
二者各有天地,势同水火,绝不两立。
就像它们身后各择一色的主人。
宁佳与行事不羁,虽未怠慢过银骨扇,却也不似此时这般小心捧着。
她将扇面开了合、合了开,反复察看,自觉陌生又熟悉。
通体泛着柔光的节节银骨,及扇骨上精细入微、别出心裁的嵌花与雕饰,熟悉。苎麻细缎的绵韧,及扇身握在手里若有似无的温热,陌生。
扇骨冰凉,因何而热?
宁展身后那几位或许听不清二人的对话,但目光悉数投向她,宁佳与不便追问,于是笑道:“多谢公子。”
宁展并未回应。
他对人性本恶司空见惯,至于这观念何年何月深入骨髓,他记不真切了。此际的沉默,却是因为他好像看到了另一种答案。
这是宁佳与唯一一次不曾掩口遮面,确乎发自内心的笑。
他看到皓齿朱唇,也看到他不禁淌入的凌凌之流。那光景清润秀澈,与奸人的坏水泥沙互不相容。
“……我不过借花献佛,无须言谢。”宁展说罢侧身,对以宁点了点头。
以宁起手作引,道:“容我正式向诸位介绍,这位是柳如殷,柳姑娘,以某的旧识。此番去往南边寻亲,望随我等同行,如此大伙儿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柳如殷向几位欠身致意。
景以承捧着卷竹简,谦恭作揖。他今次又是半束冠发,长衫等身,书生打扮。
以墨虽不随行南下,但也客气回礼,端立旁听。
对旁人向来和善的宁展更不必说,笑微微颔首。
唯有一位格格不入,兀自惊叹。
什么?!
以宁能这么说,定是得了宁展许可。巧就巧在宁佳与方才吃人嘴短,收了折扇,再如何也不至于当场驳了宁展面子,便只在叹在心里,不曾吭声。
宁佳与并非看柳如殷不顺眼,亦无心找茬。她是真的想打听打听,这位姐姐以何种手段让宁展如此快当地转疑忌为接纳?
同是形迹可疑,同是换取信任,显得她这个先来者蠢煞人也啊!
宁佳与看向柳如殷,全神倾注,丝毫未觉察此处仅剩她尚未应柳如殷的礼。
放在平时,宁佳与不做那等没眼色的下属,实在要怪,只怪柳氏腕间的刺纹于她而言十分扎眼。
那刺纹猩红,但她不是第一眼就盯上了柳如殷的手腕。
柳如殷虽同数位寻芳楼女子往来甚密,穿着打扮却与她们不甚相近,反将自己裹得出奇严实。
若是前番春寒料峭之时,便也罢了。而今眼看要入夏,日头一天比一天暖和,她却仍是这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装。
指间缠满麻纱还不算完,颈脖绕了数圈的碧色绸子更是令人看得难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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