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邪风(2 / 2)
“你不必内疚,我抢了你阿姊那么多年。”景以承摆摆手,“恶有恶报。”
“这倒是。”以宁点头,又道:“不是.......你,我......”
“一茶泯恩仇,这事儿揭过!”景以承好笑道。他翻身窝回榻上,听身后没动静,打趣道:“怎的不去休息?你不是真在茶里给我下了毒罢?”
毒药与否,药性何用,剂量几许。他好歹是以氏门下亲传弟子,不会不知。
以宁端起茶盏,挪步桌前吹了蜡烛,道:“没有。”
没有毒药。
景以承掖着被角昏沉睡去,无力猜想打洗脸水的宁展因何迟迟未归。
三更。
其余七间上房寂若无人,直至屋中最后一点光凭空而逃,客栈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作团。
耳畔,破瓦啪嚓碎地,歪门被阵风摇得吱呀响。
这邪风,说大不大,说小,却足以破窗侵入。
楼阁上下,堪破此窗,是以称邪。
柳如殷蓦然起身,那支刻叶弩箭已横在颈间。
屋中本是一片昏暗,然月华凄寒,追邪风而来,洒落于尖利,更倾照着榻前不速之客的背脊。
来者乌衣束身,箭袖缚臂,粗布掩面。
甚至眉目间,竟有黑纱遮眼。
黑纱一遮,是防住了对方,又何尝不是置己于险?
此人孤身涉险,手腕不可谓不狠辣。
不等柳如殷反应,乌衣人即刻起手扬箭,朝着她心口处猛然突刺!
她登时侧身站起,踏床前跃,赤脚踩在桌边,与对方拉开五步之距。
柳如殷压身屏息,绕桌缓退。那人亦然借床踏来,高挥弩箭,全不予她喘息之机。
许是屋内陈设坏得七七八八,被掌柜一应撤了去,四周清旷无比。
身边,压根没有反击之物能为她所用!
柳如殷徒手抵挡数记冲拳。粗略过招,她便了然自己此际不是那人对手,遂绕着方桌一躲再躲,被不知何时横于膝后的长凳绊倒。
刹那,单薄的亵衣任邪风带起,她急中思忖。
此人意图强烈,进屋后,不曾翻箱倒柜,而始终盯她不放,料想并非图财。那不是图色,就是夺命。
若横竖都是死,死也要拉个垫背,不能空着手去了!
柳如殷全力拽下缠腰细带,扯平绷直,与那人两两相对。
眼看她几至衣襟大开,那人仍是波澜不惊之态,近乎没有丝毫犹豫,箭锋一转,断木带纸,扎入柳如殷肩窝。
乌衣不顿,跃窗而去。
柳如殷边捂着肩窝,边撑住长凳,忍痛起身。她慢步移至窗边,环视远眺。
周遭阴森骇人,唯余邪风鼓动,阁楼独立其间。
她垂睫低眼,就着眼下大片寒光,发现刺入肩窝的并非箭镞,而是半截箭身的断裂处,及一纸染了血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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