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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虎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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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三字,于景以承而言简直是响彻空谷的天籁之音。他放心抬头,准备坐观足智多谋的小与姑娘大显身手,却听宁佳与道:“是迎柳阁,对不对?”

宁佳与眉开眼笑,俨如真的只是想说出个合理答案。

“对。”宁展道。

二位肚子装坏水晃到同处去的倒是赏心乐事了。可怜景以承登时结成一尊龟裂的石像,在边上“咔啦”粉碎。

景以承调整好眼睛鼻子嘴,悄悄瞄以宁。

除了碰面后发生争执那几回,以宁就是块儿成天无故板着脸的木头。但自以宁非要给他敬茶,曾经的愤愤不平皆被那盏茶一笔勾销了似的,以宁极少再与他吵嘴,要看到木头脸有些寻常没有的波动更加困难。

此刻,他竟从以宁眼中瞧出了鲜明的忧虑。忧虑所达,恰是柳如殷裹得严实的手腕。

以宁的反应,让景以承逐渐坚信猜测??宁展果然对柳如殷心存芥蒂和防备。

其实他对柳如殷始终没什么意见,甚至因为漫长路途得这样一位热情的伙伴同行而感激。然尽管柳如殷抱病为由置身事外,他也不难发现,凡遇上要紧事,宁展便会有意无意避开柳如殷。

是以宁佳与生辰当日,他多么急于把到手的步州令交与宁展,都得挑个柳如殷必定不在的时机。

如今宁展却一改常态,猝然将隐匿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人前,这就意味着宁展对柳如殷不仅是心存芥蒂与防备了。

他记得,世子老师早年在文中写??经邦济世与待人接物至关重要,均不宜打毫无筹备之仗。否则非家国危殆,即玉石俱焚。

主动出击,代表宁展至少有八成把握。故以宁罕见地形于颜色,许是担心所致,抑或是种变相的求情。

“可是......”景以承攥着包袱一角,万分纠结,“元兄现下将真容与假面换来换去,倘若让、让人抓住把柄造言生事......”

宁展单手抵着下巴,微微摇头,轻声道:“他们不敢。”

“不敢?”景以承不意宁展的把握会是这个说法,“为何不敢?”

“迎柳阁擅易容,要向世人证明我容貌作假且如此逼真,来说易如反掌。但他们如何证明?”

宁展注视着宁佳与,余光没放过其身侧的柳如殷。

“撕下这张脸,我还是为百姓亲力亲为的嘉宁大殿下,做过的好人好事历历可考。纵使公堂对质,个中细节亦无人比我清楚。他们呢?舍得为揭穿于我相对无伤大雅的谎,当着全天下交出墨川的易容术么?”

迎柳阁、墨川王室没法冒险交出易容术,实与听雪阁、步溪王室不能道出那施人血与巫咒为引的药方道理大同小异。

权因一个“独”字。

不过,前者是独门之独,后者则是阴毒之毒。

景以承双耳车内听,脑子却在车外飞。

他努力理解字里行间的利害关系,终究按捺不住那颗偏离常轨的好奇心:“易容术是迎柳阁独门秘法,那元兄又怎么得到那些逐年调整的假面?”

依着私底下宁展“这厮”“那厮”的态度,若说迎柳阁与青竹阁之间有密切不断的合作,反正景以承不信。

“过去数十年,我屋里的铜镜无不是照墙面落灰。若非必要,”宁展煞有介事地叹,“我也不想镇日戴着这张太过逼真的面具。”

宁展记事后,仅仅在以宁为他装扮时瞥过一眼镜子。

他不接受镜中人是自己,可假面真致他今岁对镜撕去易容,分明看着娘胎里带的脸,竟觉陌生无比。

唯有潜意识那声对自己说的“许久不见”提醒他,见过韩舒颜的宁元祯,是他真正的样貌。

以宁了解宁展不是爱倒苦水的主子,此番突兀倾诉,多半是特地说给在座的某个人听。

谈起易容术,宁佳与近乎是瞬间读懂了宁展转守为攻的策略。放任柳如殷在密文诸多的青竹暗桩内走动,实为蜻蜓试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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