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虎口(2 / 2)
两柄利刃同时立于危境,并肩作战或是最好的出路。至于化险为夷之际是否自相残杀,那是眼前不遑顾虑的后话。
“若他们真的敢呢?”宁佳与接上宁展的步调。
“也是,话总不好说绝了。毕竟泼天的富贵,多少不是险中求来?为着家财万贯、封侯拜相、称王称霸,世上有得是人乐意干那虎口拔牙之事。”
宁展终于转向柳如殷。
“对吗?柳姑娘。”
“元公子高看我了。”柳如殷夷然自若,笑面得宜,“民女没见过世面,哪里懂那样复杂的东西。”
“不懂?以宁,莫非你还未告诉柳姑娘,”宁展正色道,“近日发生了何等大事么。”
柳如殷神色微滞,眼底隐约闪过疑虑,却非是疑宁展半吐半露的言辞。
她不着痕迹躲过利刃,只顺着宁展的话问以宁:“什么事?”
以宁沉住气,平淡道:“州学学生群情激愤、大张声讨,汴亭世子不日便要从司圜[1]手下转押往刑部大牢了。”
“这......”柳如殷想说什么,又及时闭了嘴。她愁颜未展,心中是为适才选择见机行事的自己舒一口气。
宁佳与倚靠车壁,环起双臂。
比起发愁,她更觉着以宁口中的大事离谱得略显失实,于是道:“虽说汴亭是七州尚文轻武之风最凶的地界,要论一个人的罪,也不能全凭学生们说了算罢。朝廷文官呢?就这么由学生用唾沫星子将一州王储推入刑部大牢?”
宁展十指交叠,掌心相对,貌似不经意道:“小与不先问问这位王储犯了何等大罪吗?”
“真是要抄家问斩的大罪,人合该从掌囚[3]手底下走,或是开头便直接交与刑部审理。何苦拐着弯,折腾旁人,”宁佳与声息稳当,虎口却不自禁掐紧了胳膊,“折腾自己。”
“小与说得是。人前脚在司圜,他们给汴亭世子卞修远定的罪,至多是有悖‘忠孝节义’的失德之名。后脚草率入狱,文官对不公的裁决视若无睹,不是想独善其身,即是??”
宁展伸出食指,导向朝天。
“有人不让管。”
“不让管?!”景以承大惊,心道汴亭可能左右文官何去何从的,不就是受众才子拜服的缙王吗?
卞修远乃汴亭王室旁支过继到缙王名下的子嗣,非其至亲骨血,但缙王与继嗣之间出奇和谐。二者皆为鹤立士林的高才,可谓既父子又是文友。
昔日,先生时常誊汴亭名手所著的诗词与景以承鉴赏,其中正有这父子二人联袂而书的雅作。卞世子之风韵飘逸大方;缙王则多为缠绵蕴藉,其中似有隐隐哀婉。
那般洒落与婉约的碰撞,别有一番滋味。
怎就到了缙王置卞世子于不顾的地步?
“缙王为君温良,为父慈和,向来十分满意卞世子,如此行事的理呢?卞修远可是四小州仅存的王储啊......莫非缙王盘算了新的人选,意借此废储?!”
缙王对卞世子的满意确是不可胜道。
观文采,缙王足矣同元氏并驱争先,儿子比老子还有才,换作哪位父亲都免不得引以为豪。故卞修远非但是四小州唯一登上储位的王室血脉,亦是七州唯一越过少君晋封元储的世子。
恰因卞修远有过身披万众瞩目的荣光,现下千丈深渊说跌就跌更令人唏嘘。
景以承深感人心叵测,为卞修远感慨,不忘佩服自己琢磨问题的速度突飞猛进。他迎面对上宁佳与意外的眼神,越发自信。
“缙王是很喜欢卞世子。但今日的汴亭,”以宁看了眼宁展,“不归缙王管。”
“汴亭易主了?!”景以承握住宁展手肘,吃惊道,“元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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