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84蛀虫(2 / 2)

加入书签

公孙岚。

宁展终于认清以宁上车后黯然神伤的缘故。

不可否认,那里头有他言语刺探柳如殷的影响。关键,是这位公孙将军。

-

以宁打小就跟屁股上长针一样,熏香袅袅的案前坐不得半刻,常是医书翻了没几页便摊至宁展手边,自己踩着内院清净无人的空档打拳耍剑。

墨川韩氏兵法激进,军中练的功夫却十分保守,是以不论打拳耍剑,属汴亭郑家军简单精悍的招式合以宁心意??主要还是汴亭军中所著册本多为图谱,于以宁比长篇策论看着舒服多了。

嘉宁,层楼累榭,王宫威严大气。先帝的泱泱皇城,周岁小儿举目无亲的他乡。

大殿下尚在襁褓,以宁也才学会爬。但他不能只会爬,好像生来就要跑在大殿下身前,为其挡下一切未可知的隐患。

小个子腰间坠着举不稳的长剑,瞧文怀王后亲昵地给大殿下佩花戴环,他心里怨过。成日在宫里跪这拜那,遇上再矮的芝麻官他都学着见礼了,就是没能给自己的血亲磕过头。

彼时,他又何尝不是需要父母爱护的髫龄稚子?

然幼年的宁展近乎和如今的景以承没什么两样,缺心眼。他从不拿以宁的苦瓜脸当回事,朝夕相处权当没看见,还要冷不丁揪来几只飞虫同以宁一块玩儿。

以宁被烦得不行,大殿下读书练字,他便在书院外对空气拳打脚踢。

后来沾着宁展的光,以宁得了初次回墨川省亲的机会。他满心欢喜动身,孰料堪至王宫,就为大殿下挨顿家法。

明面是舅父管教外甥的阵势,实则齐王身边的阉人个个下手极阴极狠,左右轮流把宽过腰的木杖往屁股招呼,力道说毒打不为过。

以宁扑宁展背上扛板子,奈何小孩儿身量撑不起大英雄的心,两人没谁幸免,一个皮开一个肉绽。

他本该恨死宁展。

天知道金尊玉贵的大殿下自己未痊愈,一到嘉宁吭哧吭哧先搬两大摞小人书给他。那都不够,大殿下没伺候过谁,执意亲自替他上药。

惹祸精嬉皮笑脸凑跟前,竟将以宁最初滋生的怨念消解大半。

兴许,他没有自己想象的讨厌宁展。

药是墨川韩家军当年随先帝御驾亲征用的金疮药,书是汴亭郑家军麾下绘的武籍图谱。而五岁的大殿下,是面热、心更热的倔脾气。

以宁年岁尚小,对以家受过多么深厚的恩泽体会不真切。除去墨川和景安寄的家书,意外收获的图谱和金疮药,即是支撑他坚定前行的劲头。

挨板子的伤养好了,他无事就对着武籍图谱比划,连扎马步也是半吊子,架不住练起来浑身痛快。他恨不能立刻把书上的招数一口气学尽,做梦都劈掌打木桩。

那些令以宁着迷的图谱,正是宁展在元叶的寿辰上为在座贵客赋诗写字,以此恳求元叶问缙王向郑家军年纪轻轻便是车骑将军[2]的公孙岚请来。

-

“将军夫人,年方二十,名不详,在卞修远名下私塾常春堂教书,街坊邻里皆称她为常先生。”

以宁抬手握上剑柄,呼吸平稳了。

“死讯很快在常春堂附近传开,暗桩收得消息,急报当天发出。是以信中落款日期,就是常先生去世的时日。到现在,整整六天。”

“消息当天传开,汴亭至今没有关乎此事的声音。我竟不知,”宁展挑开窗幔,“汴亭命案已不如那群人嘴边的误教与私通要紧。”

“密报上说,邻里因常春堂内的惊叫出门询问之前,公孙将军托人报了官。衙役领仵作来验尸,仵作称,常先生乃是气急攻心,且头部受创失血过多致死。事发,恰是常春堂散学,常先生独留堂内读信的时候。”

以宁从腕间臂缚内取一纸暗黄,交与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