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戎人来京(1 / 2)
第二天,祠部郎中岑冲给出口供,道出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平城公主。
岑冲进狱后,本着不开口、不主动,置身事外的架势,可等到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三司会审时,一听说此事涉及谋反,他才意识不对劲,怕再不说出实情,只有死路一条,故而把所有的事都抖了出来。
他天真地以为,他收了平城公主的银子,在大元寺安插的不过是平城公主的男宠。至于其他寺院的戎国人,他更一概不知。祠部事情繁杂,特别是近年佛寺数量不断扩张,他在元绅的请求下,便将设有悲田院的寺庙相关事宜交由元绅去做。
元绅素来上道,事情交给他从无差错,岑冲自己乐个清闲。可岑冲不知道元绅与平城公主私下早有牵连,他竟敢替平城公主隐瞒戎国人之事。
有一日,平城公主主动告知岑冲,大元寺拒收灾民一事,他当然听说过,可他以为是平城公主的男宠养尊处优,不愿做事,总归其他大部分寺院都在救济百姓,出不了多大差错,不会捅到官府去,便没再理会。
可他听平城公主意思,却是元绅有渎职之罪,袒护逃役逃税之人。他起先摸不准平城公主的意思,若是追查下去,怕不是大元寺的男宠一律要被查出来,于她何益。不等他多想,平城公主不欲多解释,只说元绅对她不敬,要对其还以颜色,证据确凿,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听命行事。
岑冲的确欣赏元绅,二十来岁,家境虽贫寒,为人却识趣懂礼,故而他难以想象元绅会惹平城公主。面对平城公主送来的一盒金饼,他毅然决然选择入宫,将平城公主给的证据呈交曾?。
平城公主说元绅会乖乖认罪,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让他死。
那时,他便感觉这里面有许多他不了解的秘密,可他已经入局,不能脱身,只能装作不知,谁知竟牵扯出这么大的事。
元绅的供词呈给曾?后,她没有多说,只命金吾卫押平城公主入宫。
可金吾卫到平城公主府上时,平城公主已死,她躺于床上,脸上是如释负重的微笑。地上唯有倒着的茶杯。
因平城公主的子女早已和她不曾往来,加上平城公主的儿子王蘅娶了曾家女,平城公主的事一出,王蘅身为太子舍人,东宫亲信,立即上奏与平城公主划清界限。平城公主一事终究没有牵连他们。
祠部一下失了两位官员,万僧会在即,赵月华适时举荐安信。他的性子耿直,虽在祠部资历不深,但做事兢兢业业,可同原先的祠部员外郎一起负责万僧会一事。岑冲在祠部多年,谁也不知道他重用多年的属下会不会牵涉其中。
曾?认可安信这个信得过的新人,随即升安信为祠部员外郎,暂领悲田使一职。
七月十五,京师暗地里加强巡逻,不肯放过任何可疑人员。暮色四合、万家花灯,万名僧人齐聚京师,在曾?的带领下共同为大应诵经祈福。曲江池的莲花灯,逐水漂走,天灯乘风缓缓升起,祈愿伴着袅袅梵音飞入大应百姓心中。
这一日,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安信圆满完成职责,深得曾?器重,后为从五品祠部郎中。
平城公主之死并不意味着戎国人藏于大应一事会一笔勾销。
戎国人一案中,岑冲被处死前一直表示他与戎国人无关,被抓的戎国人皆已自尽,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可既然有戎国人秘密潜藏于京,甚至妄图绑架公主,戎国必须给应国一个交代。
曾?在平城公主死的当天,便向戎国讨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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