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 / 2)
可这番算盘,后来为何落得一场空呢?似乎哪个环节都未曾如他所愿。
何年暂时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时间紧任务重,一旦失败,历史重演,为王权陪葬的是所有大宁百姓。
所以,她必须和李信业,迅速交诚合作。
“将军放心,我既然嫁你为妻,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并非让将军真的造反,只是北梁虎视眈眈,前线不可没有将军。将军也只有回到北境,反与不反的主动权才会掌握在将军手里,而我会是将军在京城的内应...”
李信业的手,不由抬高了一点,细细打量着她。
有嘲笑,她何曾与他荣辱与共?
有狐疑,她怎知北梁是个祸害?
前者他已经不想问,也不在意了。
因而,只是肃脸瞧着她,冷声问道,“沈娘子,怎知北粱虎视眈眈?”
他常年在北境,自然知道北梁亡我之心不死,可她常年在京城,京城里的士大夫们,都成日醉生梦死,穷奢极欲,毫无半分危机意识,她一个小小女娘,怎么有此番洞见?
“将军,这并不难想,只是大家不愿面对而已。当年塑雪大战,大宁失了北境二十一州,如今虽然将军给夺了回来,可北梁从大宁身上咬掉过一块肉,尝过人肉的狗不能养,更何况是尝过大宁血肉的饿狼?”
李信业松了手,何年陡然失了支撑力,腿脚本就虚软,扑通跌落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心里恨不得咬李信业一口。她如今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副牙齿最尖利了。
可她只能想想。
李信业这副健壮的身体,不会让人觉得臃肿壮硕,也不单是肌肉劲实,而是让人觉得浑身布满遒劲的骨头,铮铮如烈,硬如钢筋铁块,会卡擦作响,崩掉她的牙齿。
念他是天生将才,行伍出身,不懂得怜香惜玉,就不与他计较了,再有下次,再有下次,何年心道,她也是有法子教训他的,让他明白不能随便对女人动手...
李信业见她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却很快偃旗息鼓,毫无威慑力的瘫软在那里,唯有两颊气得发红发热,心中杀气平息了些,坐回了椅子上。
他漫不经心道,“某是粗人,愚钝无知,不如沈娘子见微知著,谋智如神,还请沈娘子不吝赐教!”
手指却在绦边上蹭了蹭,虎口细腻到吓人的烫感,仿佛燃烧的大雪,湿淋淋的粘附在他掌心上,擦了好几遍都擦不掉。
“将军谦虚了”,何年揉了揉下巴,“白日里将军替我解困,三言两语化解纠纷,却又直指唐检使和嘉王的痛处,可见将军并非心无城府,坐以待毙的莽夫...”
“哦?”李信业幽幽望着她,只觉好笑,她可真是能屈能伸。
前世他与宋家斗的厉害,她护着情郎心切,每次不如她意时,便骂他是‘不通情理的莽夫’。
这一世,改变策略了?
何年总觉将军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轻飘飘,刺挠挠的,又意味深长。
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常言有云,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当今天子更是优柔的性子,将军留在京城,虽能表达诚心,却也卸去了盔甲,任人宰割。北境才是将军施展抱负的地方...”
“将军既然并不心悦于我,我想着就没必要圆房了,但须得尽快有个孩子,将军如今宿在书房,难免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唯有宿在这里,我尽快怀孕了,将军才能想办法回北境,回去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我替将军护住将军府和老妇人...”
李信业的目光越来越冷,算盘原来打在这里呢,不圆房还能怀孕,难不成这一世太多变故,她如今怀了宋檀的孩子?
“沈娘子,这是何意?”何年被他看得脖颈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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