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中丞(2 / 2)
这人可是大皇子那边的,竟这么容易就退让了?
刘远征心中疑窦未消,面上笑道:“不愧是秦国公家出来的世子,实在忠良巍巍,原本我还忧心粮仓中用于救济的粮食只够百姓吃两日,现在有你这番心,我们陕西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
官府的余粮只够两日,救济粮一断,百姓就一定会反,怪不得让他明日再来,届时就算他真不满意陕南出的价,没有退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秦鹤邻眼底泛起冷意,又很快消散不见。
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他垂眸拱了拱手,面上微微牵起一抹笑,消弭了些眉眼间的疏离:“刘中丞为官多年,行事自然稳妥老道,晚辈才出仕,行事上有不妥当之处,还请您多多指点。”
“哪里哪里。”刘远征笑开,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又是客套一番秦鹤邻才离开,临走前带上了那份有所有商户名字的名单。
秦鹤邻离去后,一直躲在后屋随堂参政才小心出来,换掉了刘远征桌上微凉的茶汤。
“你在后头都听见了吧?依你看,那个秦鹤邻说的可不可信?”刘远征眯了眯眼,并不为秦鹤邻方才的话所惑。
参政摇了摇扇子,余光打量了一番刘远征的表情,才道:“他到底是端王的人,这次来,就是和我们对着干的。”
刘远征哼了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赈灾粮就够吃两日了,时间紧迫,到时候他还不愿意,出了事就是他担责。”
说罢,却见参政面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刘远征“啧”了一声:“有事你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话。”
“是。”那参政躬身道,“赈灾不止赈粮,这件事我们让他妥协了,那后面还有别的事,他要是一直阻挠该怎么办?”
想到那个场面,刘远征有些发愁:“你的意思是……”
参政身子更低了些,凑近刘远征气声道:“不错,老办法,捏着他的把柄,让他不敢造次。”
刘远征面上仍有愁容:“可他的身份你我也是知道的,怎么给他扣把柄?”
“据属下所知,秦鹤邻此次来陕西赈灾,带着他的妻子。”参政面上缓缓露出笑来,“秦鹤邻我们拿捏不住,难道还能拿不住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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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邻才出门却发现六五在门房等着。
“出事了?”秦鹤邻下意识以为白梅客让六五来是有要事。
却见六五巴巴地捧上来件斗篷,献好般道:“没,少奶奶怕您出来冷着了,让我给您送衣裳呢。”
秦鹤邻一愣,目光落到那件暗色的斗篷之上。
内里皮毛簌簌轻晃,白绒绒的,看着就暖和。
前世很多次夜里,也是六五等在他衙门外,或送衣,或送宵夜。
衣物是她亲自监制的,他见过太多为了风度冬日里也只穿薄薄一件的同僚,可他的妻子在这方面好像有些独特的天分,为他选制的衣物总是会被旁人打问模仿,耳濡目染得连他也明白了许多穿衣的学问。
宵夜会顾及着时令季节,她常说夏冬两季最要注重保养身子,会送补身的汤饮来,春秋两季要固元,就会送些温厚的糕点。
哪怕不是亲手做的,那也是她一日日盯出来的。
实话实说,那十余年,不念最后的背叛,作为妻子她真的无可指摘,掌中馈,孝父亲,温温柔柔替他安排好了一切,家中的事从不让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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