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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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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山上的时节总让人分不清楚是夏还是冬,千裔清只有偶尔想起来了,往另一边的山上眺望一眼。山上的浓雾让人视线之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但总归看得到对面是一片银雪茫茫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但逢夏日,山上的访客总会少一些,那是因为盛夏时节山上的毒虫最为活跃,登山的难度便高,死在路上的不遑多让。千裔清初见时候还会被吓到,后来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天,官朗州难得去山腰采药半晌儿都没回来,山上来了个陌生人。他看起来身上并无伤口,就连神色都十分正常,不像是来求救的。

千裔清见他半天不说话,就坐在竹凳上擦他的长刀。她想了想:“官先生不在,你若找他恐怕还需要等些时候。”

来人一脸的胡茬,再配上他擦刀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善茬。他糙着一口嘶哑的嗓音,干涸的像是几日没进过水一样,掀起他的倒三角眼:“我不找他,我找你。”

正在清洗着乌梢的手微微一顿,千裔清偏过头狐疑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他哈哈一笑,反手把擦干血迹的刀插在地上,擦血的白色雪缎则被他丢在桌上,正落在千裔清眼前。这种雪缎因质地柔软贴身,一般是用来做里衣的,但同样的,它的价格昂贵,千裔清在相府也只是见过寥寥数匹。

这人用它擦刀?也太奢侈了吧。

正想着,那人回她:“我当然认识你!清影姑娘嘛,我是受人之托给你送样东西。”

“受谁之托?送什么东西?”知道她是清影的人应该并不多,而且,那座皇城与她交好的人也不会唤她清影。

“受......佑王殿下所托。”他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送东西,仅此而已。”

只见他从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方黑色锦绸,顿时血腥味更甚,千裔清几乎无法分辨那是地上丢着的雪缎之上的血腥味还是眼前这东西。

但直觉告诉她,是面前的这块锦绸中包裹的东西。

不祥的感觉缓缓袭上心头,那方锦绸也被缓缓打开,包裹其中的是一截手指,手指的长度显然是男子,骨节也比寻常人要明显的多,不出意外是个习武之人,尤其是边缘切口处的那颗痣,让她觉得极为眼熟。

那人的笑意逐渐变得狰狞:“姑娘可见过?”

她见过的。

“容潜!”

陡然睁眼,眼前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青鸾色床幔。

“我在,怎么了?”

一只手倏的握上她,无名指节上赫然也有一颗痣,循着这手的方向看去,容潜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千裔清再次盯着他的手指看了看,确认自己刚才真的是在做梦。

她摇摇头,推开他的手缓缓起身:“没事,做了个梦。”

容潜怔了怔,笑道:“怎么做个梦还惊出一身汗来?我有这么可怕?”

她记得方才是脱口喊了他的名字,不禁扶额懊恼,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可这也不能怪她,那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那血腥味......

不对,她已经醒了,怎么还是能闻到血腥味?

千裔清扯上他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

果然没错,她对血的味道极敏感,这血腥味一定是他身上的。

容潜捏住她凑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小脸:“就算你想同我亲近也要等我先洗了澡再说,这么着急,我怕我待会伺候不好你。”

要不要脸?

千裔清横了他一眼,推开他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容潜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噢??回来时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匪徒,顺手砍了,许是身上沾了他们的血,我正要去沐浴,就听见你喊我的名字,怎么?你梦到我了?”

是梦到他了。

准是因为睡前提了那死不死的话,又在睡梦中闻到血腥味,否则她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见她不说话,容潜又追问:“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死了。”千裔清回答的十分干脆,而后又挑起眼睫看了他一眼,“你真没受伤?”

“没有,要不要脱了给你检查?”他的面色如常,还暗含了几分揶揄,千裔清甚至觉得下一刻他就会解了自己的衣裳。

千裔清撤回目光:“不用了。”

兴许是刚才的梦境后劲太大,她竟然一时忘了容潜是什么人,驰骋沙场他尚且不怕,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匪徒伤到。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

容潜顺着她目光道:“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先去把这衣服换了。”

“不想睡了。”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已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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