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聚散离合爱生波(2 / 2)
当时永宜公主垂首望着眼前人,心中尽是疑虑不满。
自己为避回鹘躲入道观已是心中愤懑,宫中又步步紧逼要吞掉她这块膏腴,陆贺年怎会不知她的处境?!
他不替自己分忧解难,反倒拿婚事来催促缠磨?
究竟是他心志不坚,还是陆家意图攀附?
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蛰伏在清都观只是权宜之计,陆贺年竟还妄想来做她的主?!
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难道她还做不得陆贺年的主吗?
她索性扔下狠话,放他陆贺年一条生路??从此他要娶谁家千金,奔何等前程,都与她无关!
陆贺年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恼恨,只要他与从前一般伏低做小、呵哄劝慰便好,连她吵嚷着要出城纵马踏青,也看作是使性子。
可此刻她真要把自己撵走,陆贺年一时竟拿不准她的用意。
她是故意拿弟弟逢春来气他,还是真的厌弃了他……
陆逢春不知内情,一听公主发话,便想到阿菱的事还要请公主照看,连忙说道:“阿兄放心,我定好生侍奉殿下。”
陆贺年清楚弟弟脾性天真率直,不是有意逢迎。
眼下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违逆公主,只能朝公主拱拱手:“殿下保重,贺年告退。”
帷帽下的永宜公主瞥了眼他弓腰的身影,不置一词,上马离去。
陆逢春也品出来两人之间不对劲,凑到兄长身边小声问:“阿兄,你可是惹了殿下不悦?你莫急,城外天地辽阔,纵马驰骋定能消愁解闷!”
陆贺年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不说话,目送公主离去。
陆逢春一心想着要替兄长哄好公主,一路上自是热忱殷勤,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怀。
永宜公主也没料到兄弟两人的性情如此不同,越看陆逢春越觉得合心适意,自然也是喜笑颜开。
尤其是在陆逢春扬鞭策马时,外袍下扬起后露出褐色长绔,隐约可见双腿健壮的轮廓,永宜公主的笑意愈盛。
陆逢春满心得意,以为替他们解开了心结,直到在湖畔搭起的帏帐之中,公主斜倚在凭几上,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
他适才说出表妹阿菱的事情,只当公主是要交代些话,便乖乖附耳凑了过去。
公主用指腹摸了摸他的下颏,少年人并没有粗硬的胡茬,只是隐隐有些须毛,尚且柔软。
陆逢春以为是自己离得太近,才误触殿下玉指,惊得想往后躲,思索该如何赔罪认错。
永宜见他惊慌失措,顿觉可爱。
她捏住下颏用力迫使他靠近,眯眼盯着他:“你方才说的那个表妹……相貌如何?”
陆逢春被公主的举动吓得背后冒汗,可又不敢使力挣脱,双手撑在柔软厚实的毡毯上,浑身僵持发麻。
偏偏公主又在问话,他察觉出她的不悦,脑子飞快转着??阿菱要进清都观,她如此关心阿菱的相貌,想来是忧心阿菱与兄长的关系。
“阿菱虽有十四岁,可长年在外奔波吃苦,长得瘦小,看上去比长安城中同龄的贵女们小了两三岁,还是个小丫头……”
陆逢春还没说完就看见公主笑了起来,他一时困惑,不敢继续讲。
永宜公主盯着他澄澈的双眼:“如此说来,只是可怜那小丫头,不是对她有情意?”
她是天潢贵胄,万物万事皆由她心,可唯独“情”字一事不愿生孽。
陆逢春若只是个年少无知的小郎君,她不介意教教他情爱之事。
可他若有心上人,再去勉强便没了意趣。
陆逢春慌忙摇头:“我们与她多年未见,怎会有什么情意?只是总角之时玩耍嬉闹,惦念着手足情分罢了。”
果然叫他猜准了,公主是介怀兄长对旁人有心思。
可刹那间,浓郁的苏合香气袭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枚不容拒绝的吻,炙热而强烈。
陆逢春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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