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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临风拂面意千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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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安下值到家已是黄昏时分,他饥肠辘辘,饮罢两盅汤仍不见两个儿子,又看妻子坐立难安。

“怎么,逢春那小子又惹祸了?”

柳令徽心浮气躁,懒得同他多言,示意婢女答他的话。

“回家主的话,午后大郎君回来后面色郁郁,主母传随从问话,得知是在清都观与永宜公主起了口角……”

陆衡安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金尊玉贵的公主,使些性子也该他受着。”

他倒不像妻子那般悲观,贺年二十出头便做上右拾遗,背后岂能离了公主的助力?

即便以陆家的出身难以尚公主,对贺年来说也不是坏事??公主可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更何况是最得天子爱重的永宜公主。

婢女却面露难色:“可小郎君恰好去清都观寻大郎君,公主一气之下将小郎君带走,一道出城骑马踏青去了。”

陆衡安“嘶”地一声,皱着眉转了转眼睛,仍往好的地方想。

“逢春那小子虽然不大着调,可也不至于火上浇油、惹公主不快,兴许他劝上几句,公主也就不恼我们贺年了。”

柳令徽回过身,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丈夫,末了冷哼一声再度别过头去。

“你瞪我作甚?!”陆衡安往后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就放下手中汤匙,声音却不肯低,“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柳令徽恨恨地吐了口胸中闷气,要她说,逢春行事不经脑子的做派,十成十都是从陆衡安这个做父亲的身上学来的!

她当年从柳家那个虎狼窝里跳出来,看中的就是陆衡安心无城府,哪里知晓他再吃二十多年的俸禄依旧没有长进?!

唯一能慰藉她的就是长子陆贺年还有几分像自己,心有谋算、做事沉稳,只可惜被永宜公主绊住了脚。

婢女适时解释道:“家主,半个时辰前小郎君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主母问话他也不答,径直朝大郎君房中去。片刻之后大郎君冲出家门,应是往清都观去了。”

“噢,那就是解开心结、和好如初……”陆衡安漫不经心地又夹起一筷子菜,却被妻子“啪”地一声打掉。

“吃吃吃,一桌子汤菜全吃进牛胃羊肚里去了,半点不长心!”柳令徽腾地站起身,怒视着他。

“这、这为何还急了?即便他们没和好,不也是你乐见之事吗?”陆衡安老老实实放下筷箸。

柳令徽指着婢女,气得胸膛起伏。

“那是她没脸面直白说与你听!逢春回家时何止是失魂落魄,那脸涨得通红,耳根子都快要滴血,就这样都掩不住嘴边嫣红的口脂痕迹。公主兴许是放过了贺年,可恐怕又瞄上逢春,怎么就不肯饶过我们陆家呢?!”

她背对着正堂的大门,吼得几欲落泪,却没留意身后有人正缓缓走近??正是刚刚从清都观返回家中的陆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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