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花房夜捣红守宫(2 / 2)
况且,逢春表兄也是为了帮她才入虎穴龙潭,再等他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也不为过。
不对不对,这都是些什么没头没脑、乱七八糟的……
毕菱搓了搓脸,竭力保持清醒,却转念又想:
贺年表兄可知道此事?
若姨母知晓,又该如何是好?
公主是喜新厌旧,还是二者兼收并用?
还有那个小世子……难道也是送上门求公主垂怜?
风不断灌进来,毕菱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她从未如此迷茫过。
这清都观的水,不止比她想得要深,还浑得多。
不知是公主发了话,还是侍女可怜她,进来同她说:“小娘子先回去安置吧。”
毕菱如蒙大赦,依照先前所说在院中朝着公主内室的方向叩拜。
她边行礼边想,陆逢春与公主在一处,岂不是他也受了自己的大礼?
不行不行,她不能细想他们此刻的情形,腾地站起来朝侍女道谢,快步离开院子。
守在院外的青桑见她丢了魂似的,忙迎上去问:“小娘子,发生了何事?小郎君呢?”
毕菱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没事,他被公主留下来说话了。”
青桑也觉奇怪,却没往那处想,给毕菱披上外袍后,揽着她往南边走:“青杏她们先去收拾住处,眼下已归置好,小娘子今夜能睡个安稳觉了。”
毕菱苦笑不语,但愿能睡得着。
次日清晨,整夜辗转翻滚、不曾入眠的毕菱,顶着乌黑两眼坐在案前,连甘香的牛乳茶都只抿了抿。
吓得青杏悄悄尝了一口,以为自己错当盐巴当成饴糖。
青桑正要劝毕菱去补眠,陆逢春已是一阵风似的冲进小院,寻见毕菱后坐在她对面的地上,一言不发。
毕菱抬起沉重的眼皮瞟了眼陆逢春,看他不仅穿着昨日的衣衫,还皱皱巴巴,顿时绝望地阖上双眼。
青桑也发觉不对劲,正要拉着妹妹退下,青杏却惊奇问道:“小郎君难道也睡得不好?竟也是眼下青黑,无精打采!要不要喝碗牛乳茶补一补?还有……”
青桑捂住她的嘴将人拽出去,还记着敞开门避嫌。
毕菱尝试着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挤不出。
她读了那么多诗书,可从没有人记述过现下这等荒唐的情形该如何应对。
陆逢春看了眼案上的牛乳茶,像是没喝过的样子,一把抄起来乌泱泱朝口中灌下。
这倒似诗中常写的借酒浇愁,毕菱心想,若没用我的碗就更好了。
“你不必多言,我实在无颜辩驳。”陆逢春放下茶碗,拿袖口使劲抹了抹嘴角,“也无须安慰我。”
毕菱实在接不住这话,只能无言抬头望房梁。
她期望陆逢春能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年仅十四岁、身带重孝、蒙昧无知的表妹,休要提及昨夜的只言片语。
她在丹若院苦等的两个多时辰,已足以表明手足之情,仁至义尽。
好在陆逢春也羞于开口,他勉强打起精神,看向毕菱:“同你说个正事??明日申时,你换上男装,随我去一趟平康坊。”
毕菱眯起眼,一脸疑惑。
平康坊位于清都观所在的崇义坊东北方,地处皇城与东市之间,是最为富贵繁华之地,朝中不少高官士族都居住在平康坊的西边和南边。
至于那东北角,便是长安乃至大唐最有名的风月场。
饶是多年未归长安的毕菱,也对此处有所耳闻。
她伸出手掌在陆逢春面前晃了晃:“你是昏了头不成?要带我去平康坊?!”
她低头想指着粗麻孝服给他瞧,才发觉今日换上了道衣,只好悻悻垂手。
陆逢春捏了捏眉头,叹气道:“我知晓荒唐,可我实在没法子。”
当时云雨暂歇,永宜公主气定神闲地枕着他的臂膀,开始交办事务:“我要在五月浴兰节办诗会,你去打听打听,如今坊间是哪些人凭借诗名风头正盛。”
陆逢春脑中混混沌沌,并未明白她的用意,问道:“殿下是想发帖子邀他们来诗会?”
“我办的诗会,来的自然都是名门闺秀、官家子弟,只是怕不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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