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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山雨欲来风满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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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霍玄恭精神一振,立时应允。

毕菱见他热切地教自己如何踩马镫、如何在马上摆正身姿,竟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他仗义相助,他却更为欣喜,竟不知是谁帮谁解了困。

待她坐稳,霍玄恭牵着缰绳走在前方,脚下生风,心中欣然。

方才他远远望着她孤身一人走在街巷中,脊背僵直、步履蹒跚,便知她是摔伤了,顿生愧疚担忧。

想到此处,他回身道:“若是太过颠簸,我便慢一些。”

毕菱紧抓前鞍桥,笑着摇头:“不必,莫误了郎君回程。”

于她而言,肌肤骨骼一时之痛算不得什么。

若他不来,她也会忍着赶路。

可他竟来了……

两次偶遇,他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两人一马,在长安城的夜色中疾行。

周遭寂静一片,只听见马蹄声飒沓。

转过弯,发觉务本坊的南门就在眼前,毕菱眼睛一亮:“要到了!”

霍玄恭也稍稍减慢步伐,牵着马从坊门间穿过。

一进崇义坊的北门,毕菱便提出归还骏马:“多谢郎君相助。”

上马容易下马难,霍玄恭停马走至她身侧,伸手相扶:“得罪了。”

说完,他别过头垂下眼。

若非夜色已深,怕是要被瞧见耳根通红。

毕菱本就不拘小节,又知他为人,坦然将手臂交给他。

霍玄恭攥住她的双臂只觉轻飘飘,还未用力,人已落地。

毕菱稍退半步,躬身一揖:“郎君一再援手,何来得罪?此番恩情,菱珠来日当报。”

她的姓见不得人,乳名是母亲所留,愿告君子。

霍玄恭也没料到她会报上名字,顿觉双耳发烫,肃立拱手:“在下玄恭??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抬眸的一瞬,忽见月华飘然坠落。

凝神细看,是一枚玉兰花瓣落在她的发间。

他抬头望去,竟有一树琼雪素葩在月色中迎风轻摇。

毕菱顺着他的目光转身仰首,发顶的花瓣随之落下。

霍玄恭眼疾手快,一把攥住。

可当微凉的花瓣捏在手心里,他却不知自己为何要接住它。

见她欲离去,他终于问出压在心底的疑惑:“小娘子……为何识得在下?”

毕菱顿住脚步。

迟疑之时,周遭忽然响起急促的鼓声??

是闭门鼓!

每晚衙门漏刻“昼刻”泄尽,便擂鼓六百声,谓之“闭门鼓”。

一旦鼓声停歇,长安的城门、坊门统统关闭,左右街使及其手下的士卒会在街巷中巡逻查缉“犯夜”之人。

鼓声隆隆,敲在二人心上。

霍玄恭伸手去抓缰绳,眼却紧盯着她。

毕菱被骤雨般的鼓点催得心头狂跳,慌忙避开他的目光。

若是道出王母庙之事,便要承认自己和毕渊的关连,毕菱当然不情愿,可又不想扯谎骗他。

他数次相助,如今只问自己这一个问题,偏偏不能答他。

就如同眼睁睁看他领着队伍踏入大雪纷飞的寒夜,她有口难言,心中有愧。

否则就凭她平日信口胡诌的本事,岂会落入此等相对无言、张口结舌的尴尬境地?

思绪百转千回,连带着鼓声急促相迫,竟险些要将她的泪逼出。

她松开紧咬下唇的牙齿,挤出一句:“数日前匆匆一见罢了,还请郎君速归!”

霍玄恭看出她的为难??若真是别有用心之人,恐怕早已编好理由只等他来问,岂会这般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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