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来往周旋袖藏刀(2 / 2)
见毕菱意欲反驳,韦檀忍痛抬手压在她肩上??
“我并非逼着你与我对簿公堂,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为凶手做嫁衣还自诩正义。你无根无基,她今日用你的才华对付我,焉知明日不会为了私利加害于你?”
毕菱按下心头疑惑,警惕地瞪着他,让韦檀想起丧仪上张望偷听的小兽。
他庆幸她还存有防备心,此刻提防自己不要紧,等她心里转过弯好生思索,也会开始提防永宜。
他要做的,就是撬开她们之间尚未紧密嵌合的榫卯,留下一道缝隙。
“我听闻……诗人都是有些傲骨的,你难道甘心做她的奴仆?她那样狠心决绝,劝你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你若想寻依傍、得助力,我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韦檀冲她笑了笑,在她们的缝隙间递上自己的名帖。
毕菱盯着他突然靠近的面容,眉眼弯弯,眸子里蕴含的深意令她心中烦躁。
她张开五指抵在他脸上推开,嘀咕一句:“不知又藏了什么坏心思。”
韦檀看出她嘴硬,怕是已经生出疑心,他只觉畅快,也不在意她行为娇蛮任性。
若是他逗哄家中阿狸时凑得太近,它也是要伸爪子的。
“我还要去赴宴,你且细想想。若想通了,可去务本坊南里从东第六家的宅子,院西南角可看见十余竿湘妃竹,到了只说找三郎。”
小狸猫拧着眉不搭理人,韦檀也不再多言,领着仆从朝紫云楼去。
韦檀被引进紫云楼正厅,四周高挂彩缎锦绣,桌案上尽是金樽银盏,席间还摆放着新折下的桃杏花枝,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宾客皆是华冠丽服、珠翠罗绮,三三两两说着话。
主位一高一低暂且空着,是圣人和贵妃的位置。
下手分别是魏王、齐王及其他年幼皇子,而与魏王对坐的正是永宜公主,其余皇亲贵戚、藩镇质子都坐在后排。
韦檀刚刚落座,却发觉永宜身侧跪坐着一个人,低头凑在她耳边低语。
永宜正听着,忽然抬头看向韦檀的方向,一双凤目难掩锐利凌厉。
韦檀见识过她的手段,再不敢小觑,加上方才撬了撬她的墙角,他自觉留下后手,心中有底,也不回避她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刀剑相击之声。
永宜听罢王骥所言,又久久未听见湖上奏唱《檀郎怨》,便知情形有变。
她心下不悦,见王骥的蠢态越发作呕,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谄媚之辞:“郎君所言我已知晓,宴席要开了。”
王骥立刻识相退下,回到座位上被质子们七嘴八舌地问起殿下同他说了什么。
连一向孤高的霍玄恭也转过头看着自己,王骥越发得意。
“殿下一瞧见我便招我过去,关怀我来长安后诸事可还遂心,又问起朔州见闻,交谈甚欢。若不是宴席要开了,恐怕还不舍得放我走。”
众人惊羡,纷纷感慨议论。
侯旷拍着王骥的肩,不住地唤他“驸马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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