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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岂容贼子临丹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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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檀暗道不好,这些日子一心忙着入贡诗集,只派人至清都观送去约她夏至相见的花笺??她定是觉得被冷落了。

“备车马,去清都观。”

可从南门进了道观,小院的门紧锁着,不止是毕菱不在,连她的婢女们也没了踪影。

韦檀忽然心慌起来,莫不是贡诗一事走漏了风声,她被永宜的人拿了去?!

靖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世子,像是有人过来了??”

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传来:“阿姊,没料到五百册诗集送得这般快,还当要忙到日头落下呢。”

“那些屋子既然都清了出来,明日好生打扫一番。”

正说着话,青桑、青杏姊妹俩看见两个男子站在自家院门前,皆是一怔。

青桑曾去私宅送过诗稿,立刻认出了韦檀,慌忙行礼:“小世子……”

靖竹替自家主人开口:“你家小娘子在何处?我前日来送花笺,她分明颔首应下了。”

青桑摇了摇头:“奴不知。”

这两个婢子显然是经毕菱授意散发诗集,看来永宜并不知晓此事。

韦檀不知该喜毕菱平安无事,还是该恼她言而无信。

他回头看了眼上锁的院门,面色已从来时的忐忑悸动变得怏怏消沉,转身朝南门走去。

靖竹跟上小世子的步伐,伸手去拿他怀里的两枚锦匣。

方才兴致勃勃要亲自抱着的韦檀,也只怔了怔神就松开手。

待坐在马车上,靖竹询问可要回府,韦檀迟迟没有应声。

靖竹打心底里替小世子不平,这毕家小娘子性子着实势利,印诗集之前娇滴滴地矫揉造作,等诗集一印好,连人都不肯见了。

车夫询问该往何处去,靖竹只好摆了摆手,小声道:“先回平康坊。”

申时将尽,暑热渐褪,平康坊街巷中的人比平日多了不少。许多人手中还捏着朱红请帖,议论说笑着朝北走去。

车夫嘀咕道:“今日也不逢‘八’啊?瞧众人的去处也不是保唐寺,难不成北里三曲的妓坊有何新鲜事?”

韦檀隔着车窗纱罗瞥见外头的情形,有几个文人并肩从他马车边走过,言及“伏缨娘子献唱卫柳郎君的新诗”。

韦檀自然知晓此乃毕菱在坊中写诗的化名,心中一动??今日是她新诗登台首演的日子,莫非她一心扑在此事上才忘了夏至之约,并非有意食言?

伏缨家门庭若市、水泄不通,霍玄恭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去,找了一圈后,才发现毕菱正坐在小池边树荫下的石板上。

她今日并未身着男装,素白短襦下是淡青色六幅破裙,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盯着不远处忙不迭筹备着的伏缨等人。

直到霍玄恭坐在身旁,她才恍然惊醒??“你来了。”

前两日广发《焚诗录》请帖时,她亲自去了趟幽州进奏院。

夏至过后,她的身份也就不再是秘密。

既如此,当邀他共赏,于此夜亲口告之。

霍玄恭只好装作一概不知,张开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掌心里是冰凉柔软的肌骨,微微颤抖着。

纵使她心如磐石,不可动摇,绝不输任何沙场上浴血杀敌的兵士,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忐忑不安亦是情理之中。

霍玄恭舍不得点破,只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道:“这般暑热的天气,小娘子的手却比井水里湃过的甜瓜还凉,莫不是想哄我拢着不放?”

湖面被这枚投入中心的石子打破平静,毕菱扑哧一笑:“何时学得如此油嘴滑舌?”

“菱珠娘子口齿伶俐又文采斐然,我自惭形秽,只好背地里苦下工夫。”

毕菱抽出一只手,抬起来捏了捏他的下颏:“好,那我来验一验你的本事,不如做首七绝?”

一听“七绝”,他的眉眼顿时垂下,连睫毛都耷在下眼睑上,鼻尖微微皱起,用下颏蹭了蹭她的掌心:“你为难我??”

话脱口而出后,他忽然觉得似曾相识,蓦地想起那夜她酒醉后撒娇耍横、嚷嚷着“你不疼我”。

霍玄恭不由得勾起嘴角,却被毕菱逮了个正着。

她捏了捏他的面颊:“为何窃笑?难不成肚里真有墨水,只是在自谦?”

霍玄恭假作吃痛躲开她的手:“好啊小菱珠,定是怕我后来者居上,在诗坛抢了你的风头??嘶。”

他抓住戳向自己肋骨的手指,佯怒瞪她:“竟敢下黑手?!”

毕菱被他逗得乐不可支,仰头笑着,方才的隐忧不安统统被抛诸脑后。

她的笑颜映在霍玄恭心里,也被不远处游廊上的韦檀尽收眼底。

韦檀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自在地开怀大笑,在自己面前,她似乎总是提防着、气恼着、盘算着……

连在印坊里难得的柔情蜜意,与此刻僻静处的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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